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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明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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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戈昔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7-11 02:46:01 来源:源1

郑国泰当然知道皇帝想要田义的钱。可是他要保证让皇帝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拿到田义的家产。

那么,就必须给田义定下足够抄家杀头的罪名!

既然田义不愿认罪,那就只能对他锻炼成狱了。只要定了罪,哪怕田义死狱中,对外也是一个交代。

就算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那也只是皇上的家奴!

皇上想抓就抓,想杀就杀,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如果能借助此案,拉一些讨厌的政敌落马,为田义陪葬,那就是一箭三雕了。

田义抬起一双满是霜色的眼睛,冷然说道:

“你是奉了圣旨,可圣旨没有让你对老夫审讯逼供、屈打成招。老夫死于酷刑之下,有伤皇爷仁慈之名。司礼监没了老夫毫不打紧,可事情总需要人来做,司礼监还是要搭台唱戏,但将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未必有老夫这么

好说话。”

事已至此,田义说话也没有那么客气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你们君臣以莫须有的罪名,轻易对堂堂掌印太监屈打成招,司礼监的体统何在?司礼监以后还怎么制衡内阁和外臣?以后司礼监还有谁会安心做事?

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不敢说出口:他觉得皇帝很愚蠢!

为了银子因小失大,典型的利令智昏。

司礼监太监是什么?不仅仅是皇帝的家奴首领,更是皇帝用以控制朝政的内相,是和内阁大臣并行不悖、分庭抗礼的朝廷首脑!

皇帝为了金银就找借口对自己下狱抄家,以后的内臣就不会在对皇帝那么忠心了,甚至为了自保和文臣武将勾结,让皇帝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最后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被欺骗、被蒙蔽。

可见皇上真就不是明君。

张江陵啊张江陵,这就是你呕心沥血教出来的好学生啊。

郑国泰智珠在握般摇摇头,“田公,说这些也救不得你了。不过,在下倒是有法子让田公保住一条性命,家人也可无恙。”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供状,上面赫然是一些官员的名字。

有兵部右侍郎朱寅、监察御史袁可立、兵部左侍郎宋应昌、大理寺卿孙不扬等十几个官员的名字。

这些都是支持皇长子最坚定、和郑氏集团最不对付的大臣。

供状以田义的名义写,说勾结朱寅、宋应昌、孙丕扬等人,发动朝野请愿,叩阙午门,逼迫皇帝早定国本,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

并说,朱寅、孙扬等人已经答应联系更多的朝臣,叩阙请愿。

郑国泰点点供状上的名字,笑道:

“田公看清楚了吧?你不喜欢谁,可以加上他的名字。只要田公签字画押,在下保田公性命无忧,如何?”

田义定定看着郑国泰的眼睛,语气如刀的说道:

“你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皇上知道么?皇上如果知道你公报私仇,构陷大臣,只怕就是贵妃娘娘,也会跟着吃挂落。

“哈哈!”郑国泰忍不住大笑,“皇上知不知道,真的重要吗?田义啊田义,你真是老糊涂了,你这个问题某家很难回答啊。就一句话,你签不签?”

田义冷笑一声。构陷朱寅等朝臣的事情,他岂能昧着良心去做?

况且就算签了字,也只会死的更快。他宦海数十年,怎么可能轻信郑国泰这种人的承诺?能上郑国泰的当,他还能当上掌印太监?

“郑国泰,你大可伪造供词,可要让老夫自己签了这份诬告他人的供状,却是千难万难。”

田义语气缓慢,神色却坚定无比,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郑国泰脸色阴冷,“你不签,在下立刻派人去拿你全家到诏狱,和你做个伴。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你受刑了...”

正说到这里,忽然一个校尉进来禀报道:“二爷,四爷到了,说有要事连夜商议。四爷正在西花厅待茶,请二爷即刻去相见!”

“哦?”郑国泰大为惊讶,四妹...不,四弟这么晚了,为何还来诏狱见自己?出了什么事?

郑国泰暂时也没有心思对田义用刑了,赶紧来到茶香袅袅的西花厅,一眼看见四弟阴云密布,生人勿进的坐在那里喝茶。

“四...弟,出了什么事?”郑国泰劈头盖脸的问道。

郑国望神色清冷的递上一张皱巴巴的字纸,“二兄先看看这个,今夜被人用箭射到了我的院子。”

郑国泰拿起字纸一看,顿时脸色铁青一片。

“这是谁送来的?是谁!”

“府中有内鬼,吃里扒外?还是那个御医?”

郑国望冷哼一声,“二兄,你怎么搞的?你是锦衣卫的当家人,府中却泄露这么重要的秘密。笔迹我已经对照过了,是武侯李文全的笔迹。”

“是他!?”郑国泰咬牙,“那就对了!真是皇上的好舅舅啊。这么说,田义其实是太后的人?难怪田义嘴巴这么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背后还有太后!”

他误以为田义的大义凛然,是因为有太后在撑腰。

其实田义虽然和李氏外戚走的比较近,但绝非太后的私党。田义就是皇帝的人。本来,他对皇帝才最为忠心。

郑国望点点头,“只能有这一个解释。田义背后是太后,他暗中照顾朱常洛,也是太后的意思。否则,为何田义刚刚被抓到诏狱,后脚李文全就写信威胁我们?”

“田义如今在你的手里,如果弄死了田义,以太后那小心眼,岂会善罢甘休?我们可不能给姐姐惹麻烦,不能让她和太后撕破脸。”

“那你说怎么办?”郑国泰皱眉道,“咱家向来你最有主意,又是读书相公,你说!”

郑国望道:“二兄虽然有审讯田义的圣旨,可皇上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太后发了脾气,皇上就会忘记这道圣旨,最后太后恨的是我们。”

“所以要先等等,不要对田义用刑。不但不能对他用刑,还要设法为他开脱。若是太后真的为义说情,皇上肯定会网开一面,你就卖太后一个人情,把田义弄出诏狱。”

郑国望虽然是“弟弟”,可他是文臣,当然也是郑家地位最高、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郑国泰叹息一声点点头,“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唉,本来这次还要对田义屈打成招,让他构陷朱寅等人。这也是除掉朱寅的好机会,谁知田义背后站着太后。”

郑国望道:“朱雅虎是皇长子死党,他怕是很难改换门庭支持常了。常洵要想当太子,朱寅代表的朝中清流就是一大障碍。此人当然要除掉,这次不行,下次再想办法。

郑国泰忧心忡忡的说道:“四...弟,李文全这次威胁成功,会不会下一次再用这个秘密要挟我们?这个武侯就是个无赖,没有那么好打发。”

郑国望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愿他不要太混蛋,损人不利己。”

“还有,这个秘密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身边的心腹们要好好查一查!府中知道此事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我来查。”郑国泰咬牙,“宁可枉杀十人,不可放过一个!查出那个奸细便罢,查不出来...所有知情人就全部杀了。”

郑国望忽然问道:“田家有多少家财?出清单了没有?”

郑国泰点头,“出了。白银五十余万两,黄金二万三千多两,加上田宅珠宝等物,总共折银一百二十万两。足够给皇上交代了。我是这么想的,田家的家产咱家负责处理,直接上缴皇上一百万两银子入内帑。”

这当然是笔好生意。皇上只想要金银,对田宅珠宝字画等物不感兴趣。这些东西自家全部吃下来,然后给皇上一百万两银子。如此一来,不但皇上高兴了,自家还有二十万差价,大赚一笔。

皆大欢喜。

只是田家几十年的经营,一下子便宜了皇上和自家。

田义哪怕有太后撑腰,这次也只能保住全家性命,家产肯定保不住了,告老还乡就不错了。

郑国泰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很多。

郑国望却是蛾眉微蹙,神色不满的说道:

“皇上是天子,要那么多私财做什么?天下都是皇上的,何须对金银格外上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皇上不上朝,却很专注财货之事。打算盘的时间比批奏疏的工夫还多。长此以往,不是国家之福啊。”

郑国泰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轻飘飘。四弟啊,你毕竟是文臣相公的清贵气象,满腹圣贤书,一身翰墨香,不为黄白之物所惑。可是天下人谁不爱金银?”

“文武百官谁不捞钱?他们捞得,难道皇上就捞不得?不让皇上捞,只许他们自己捞,那他们还是忠臣吗?”

他的话乍一听大有道理。郑国望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反驳兄长的话,却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郑国望终于反应过来,“百官爱财,不是皇上爱财的理由!皇上是百官之表率,并非百官是皇上之表率。皇上应该天下为公,也就能要求百官公忠体国。如果皇上也追逐财货,那么又怎么能约束群臣,整顿吏治呢?

朝政又怎么能清明,天下又怎么能大治呢?”

“我要让姐姐劝劝皇上...”

郑国泰翻了个白眼,“干卿何事!四弟呀,你虽是进士,却毕竟年轻,千万不要书生意气。皇上爱捞银子,咱们就想方设法帮他找银子便是了,你较真什么!”

“皇上和娘娘喜欢你,你是咱家唯一一个进士老爷,是咱家的大旗,常洵的太子位也指望你这个舅舅的帮忙,你可不能染上酸气,误了大事。”

郑国望深吸一口气,“好吧。二兄放心便是,小弟自有计较。”

田义被抄家下狱的消息犹如晴空霹雳,震惊朝野。

皇帝信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田义,居然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凡尘。

内廷的露布已经公布了,说田义串通外臣,企图挟众逼宫,谋立太子!

还说田义贪墨内帑,中饱私囊。

虽然田义是内臣,朝臣们不方便上疏为他辩护,可心中替田义鸣不平的大臣,仍然很多。

田义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四年有余,政绩政风有目共睹,不结党营私,不揽权乱政,不逢君之恶,不放纵东厂,可谓少有的贤宦了。

这几年,朝局如此平稳,掌管司礼监的田义功不可没。

可田义何罪,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被下狱治罪?

就是内阁首辅王锡爵、次辅赵志皋,以及张位、沈一贯,都对皇帝的行为感到不满。

司礼监也是政府之一,内相之首突然被拿下,为何不事先和内阁通个气?还把内阁当回事吗?内阁票拟的奏本批红之后,找谁用印下诏?

皇上不和内阁商量一下,就下旨将掌印太监下狱抄家,那内阁该怎么表态?这么大的事,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这像话吗?

四位阁老,还有一群九卿,都被宫里那位喜怒无常的任性主子,搞得无所适从了。

一时间,外朝居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一整天都没有一道奏疏送入通政使司。

事涉内臣,外朝改变不了皇帝的圣旨,也没有权力要求皇帝解释,只能用这这种冷漠沉寂来表达不满。

随即内阁下令,因为司礼监突然出现重大变故,奏本无法用印,六部诸司暂停办公。

居然放假!

皇上你不给我们商量,就突然拿下内相之首,我们就只能暂时放假了。

然而,群臣仍然高估了皇帝的节操。

消息传到乾清宫,正在打马吊牌的皇帝听到回报,竟然毫不在意的说道:

“暂停办公?这有什么大不了?那就歇一歇,在衙门打打马吊,喝喝酒下下棋,又有何不可?一样天下太平。”

皇帝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开玩笑。

在他看来,百官暂时不办公,或者玩玩牌下下棋,都不影响天下太平。

甚至,他以为官员在官衙里,本来也就是玩玩牌下下棋。

大明朝任何衙门缺了人,天下也照样太平无事,他照样是大明天子。

在懒人看来,懒都有道理。

这就是为何他撤了田义之后,没有立刻任命新的掌印太监接替田义的原因。

他不急。

“发财!”郑贵妃打出一张牌,笑呵呵的说道,“老嬷嬷,国泰说今天就能解入内帑一百万两。”

“东风!”皇帝也打出一张牌,肥胖的脸上笑眯眯的,“田义这个老东西,家里的银子真不老少,朕真不冤枉他!”

他的心情很好。因为整整一百万两银子,很快就要送到内帑了。

民间百姓还以为皇帝是什么神仙人物。可如果他们有机会走进乾清宫看一看,他们就会明白,皇帝的言行举止就和一个财主没有什么两样,远不是那种难以想象的存在。

然而皇帝的好心情仅仅维持了一会儿,殿外就传来唱喝声:“太后驾到??”

“母后怎么来了?”皇帝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懒洋洋的站起来,准备亲自出迎。

皇帝和太后母子关系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孝道大于天,皇帝面对太后还是要恭敬。

皇帝还没有出乾清宫,太后的凤辇已经到了。

李太后年近五十,然而保养得体,身份尊贵,看上去风韵犹存,仍然是个宫装美人。只是此时她粉面寒霜,目光清冷,一看就很不高兴。

“儿臣拜见母后!”皇帝率郑贵妃等人一起行礼。

“皇帝!”太后的语气带着怒意,“田义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怎么突然就关到诏狱去了?”

“他犯了什么罪?”

“老身听说,圣旨说他指使人照顾景阳宫,这也是罪名?景阳宫里的是你儿子!是老身让田义这么做的!老身才是幕后主使!”

“你何不把老身也下了诏狱,岂不方便!”

PS:还是坚持没有请假...不行了,我去睡了,晚安,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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