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错亦是缘 第82章 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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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天的时间，阿史那带队与查察部围攻马市，不仅没成功、阿史那还被生擒住的事情迅速传遍了北戎，引来北戎人惊诧和犹疑。

很快，大夏那边对北戎发布通告，停止大夏对北戎的一切援助，马市关闭，同时，宁州边境上的各堡垒增加了巡逻队，也加强了对北戎的监视，双边气氛骤然紧张。

这时，北戎王的王令也来了，将可严痛骂一顿，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查察部，并斥责他纵容阿史那，擅自挑起与大夏的纷争，造成这样的局面。并严令他去与大夏化解危机，尽快恢复马市的开市，否则由他全权承担所有后果。北戎王这意思，他自然知道，这是要拿他来讨好大夏了。

可严心中五味杂陈，本来他的部族依靠着大夏，牧场广袤、水草丰美，牛羊成群、奴仆无数，日子虽有不足，可比一些贵族可强太多了。可如今，这平静的好日子都因阿史那给搅和了，若不是他贪心听信阿史那的话，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可严深知，现在抱怨已无济于事，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来应对眼前的危机。他召集了部族中的几位长老，共同商讨应对之策。几位长老也是愁容满面，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整个部族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北戎王与首领再亲近，一旦伤极他的利益，便是亲儿子也能抛弃。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决定派遣使者前往大夏，向镇远大元帅陈情求告，诚恳地表达北戎的歉意，并请求大夏能够恢复援助和开放马市。同时，派人向北戎王求情，请北戎王出面与镇远大元帅说说好话。

可严让人赶了牛马，带上珠宝和女人，请他最信任敬重的长老亲自去与镇远大元帅谈谈。

没想到，大夏封闭了关卡，根本就不允许他们通过。没办法转道自宣府进入大夏境内，又携带厚礼并请托中间人。请他帮忙向角屯堡递信疏通，角屯堡根本不受，可严的人依然连角屯堡都无法接近。那些中间人回来后，甚至放出话来，声称角屯堡已严令禁止接受查察部的任何请求。因害怕得罪角屯堡令自己的部族失去与角屯堡商行的贸易关系，此后，无人再理会可严。

急着想救阿史那的格林，见可严无法搭上角屯堡，更在宁州守备挨不上边，无奈之下，回头去找宣府军指挥使刘胜，想请他帮忙想想办法。

在宣府一处普通的小院里，格林把自己带来的两箱重礼打开，刘胜抬眼一看，见一箱是些银饼，一箱是些珍贵的上等皮毛，都是些寻常货，脸上并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

格林看在眼里，从那个装皮毛的箱子里，摸出一个扁平的长筪子，捧到刘胜的面前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些不甚很圆润的珠子，但每颗珠子上面都泛着莹莹温润的珠光。

刘胜一见便喜爱的接了过来，从里面拿起一颗，举到眼前看，在将落的夕阳余辉里，这颗如同鸽蛋大小的东海珍珠泛着莹白的光芒，柔和的样子，如同黑空下的星辰一般耀眼。世上最养人的，便是这东海的珍珠，刘胜在这边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好东西。

他把玩着珍珠，数数里面大概有二十颗的样子。寻常时候，只有指头大小的东海珍珠都难得见到，更不用说这些如鸽蛋大小的东珠了。想来，若不是林家的丫头抓了阿史那，格林实在没了办法，他也舍不得拿出这样的好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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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满意的轻轻合上盒子，对着格林悄声说了两句，便再不作声。

格林听了，脸上虽露出难色，还是恭敬地告辞。

……

此时，兵部已经收到宁州报送的急件，直接由专人呈送到主管北疆事务的兵部左侍郎处，亲手交与他手上。

突然接到宁州送来的紧急军报，左侍郎赶紧打开查看，见到竟是北戎两个部族胆敢趁夜袭击马市。所幸马市上下齐心，共同奋勇对敌，经过一夜激战，虽伤亡过半，但灭敌五百余众，生擒其中一族首领及其两部族共三百余人。因北戎多次袭击马市、破坏边贸和平，宁州守备府已经下令关闭马市、暂时掐断一切运往北戎的援助物资。宁州方面正在等待兵部的进一步指示。

左侍郎看罢急报，心情愉悦，觉得林渊果然宝刀未老。竟然只以区区五百人对敌一千人，不仅胜了，还生擒住对方首领和其部族三百余人。只是陛下一贯说，边境安危大于天，林渊断然关闭马市不知会不会引得上面不悦。有心为林渊讨个好，左侍郎将急报卷好重新装入袋中，揣入胸口往兵部尚书刘桦的公房去，想找他讨个主意。

兵部尚书刘桦看了急报，觉得问题不大，便接了这份急报，按流程递交到了主管军务的魏宰辅案头，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已经递交到了宰相华严的案头。

“宁州守备行事还算稳妥。”华宰相看过急报，把送军报的边军叫了进来，又让人请来魏宰辅和兵部刘尚书。

那边军正是从马市送报到宁州，又从宁州到京城的秀才——张梁。

张梁口齿清楚的仔细讲述了阿史那几次带兵袭击马市的过程，华宰相听他说话条理分明，虽有军人的悍勇之气，更多的是读书人的灵秀。

待仔细了解清楚后，含笑看他问：“听你说话尽不似一般武夫，可是读过书。”

秀才平静的颔首，说道：“读过几年。”

“可有功名。”

“并无，小子愚笨。”秀才不愿多言。

华宰相点点头，反觉得他这样不张扬很喜欢，边军中难得有这样人才。冲他挥挥手，让他先退下。

待秀才退了出去，华宰相对坐在下首的魏宰辅和兵部刘尚书说道，“如此看来，到真是北戎人不知好歹，即是已经闭了市，那就先这样。什么时候再开，看陛下的意思。让边军加强戒备，以防北戎报复。陛下不只一次交待过，马市开不开不甚要紧，但边疆不能乱。宁州那边做的不错，伤亡的军士着宁州抚恤，兵员缺口可给他们补充一下。”

说着，把手中的军报放在案头，说道：“让他们把战俘送去修河堤，不能光给白饭吃养着，总得出点劳力。”

又对刘尚书说道：“林家这一次又是那个丫头立了功，上次的还没赏，连同这次的一同赏了吧。你们兵部拟定好了呈上来，交给魏大人即可。”

“是。”刘尚书点头应答。

秀才这边完了事，一刻也不停留，立即与陪同的同伴一同出了京城，回了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