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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靖康,开局唤醒赵云英灵 第三十七章各有稻粱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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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畅想天下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8-27 15:51:26 来源:源1

第三十七章各有稻粱谋(五)(第1/2页)

就在这骂战正酣之际,殿外石阶一串沉重踉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喘息和变了调的呼喊:

“急报!河北八百里加急!!!”

殿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殿门。

一名通进司官员,官帽歪斜,满面尘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嘶声力竭地重复着:“急报!中山府…中山府!”

领枢密院事蔡攸反应最快,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过那皮筒塘报。

他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呈至御座之下。

御座之上,这位以风流蕴藉、书画双绝闻名的帝王,正带着满脸的惶恐,待看过塘报,瞳孔骤然收缩,血色顷刻间从他那保养得宜的脸上褪尽。

“中…中山府破了!”一声惊呼。

他猛地从宽大的紫檀木御座上站起,身体剧烈晃动,带倒了案几上那只价值连城的汝窑天青釉莲花茶盏。

一声脆响,名器化作满地晶莹碎片,如同破碎的江山。

“金人!金人安敢如此!”

“蔡卿!不意金人…金人敢尔啊!”

话音未落,赵佶喉头一阵剧烈的咯咯作响,双眼翻白,“隐相”梁师成眼疾手快扑去搀扶,却见官家袍袖巧妙一拂,整个人竟从九级御阶翻滚而下。

“陛下!!!”

“官家!!!”

惊呼声、器物碰撞声、脚步声瞬间炸开。

李纲最先反应过来,他捡起急报,手指划过墨迹未干的字,那笔迹张扬得不像军情,倒像是哪个书吏急着交差的敷衍之作。

“不可能!”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众人惊愕的脸,“中山府城高池深,守将素有威名,怎么会!”

“传太医!”

“快传太医!”

殿内乱作一团。

入内内侍省都知梁师成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扶起赵佶;宰相白时中、张邦昌等人也慌忙围拢上来。

太医局的医官们被连推带搡地召进殿,一阵掐人中、灌参汤、施针灸的忙乱。

火炉里的龙涎香灰被带起的风卷起,纷纷扬扬,落在帝王沾满尘土的龙袍和群臣惊惶的脸上。

一番惊险万分的施救,赵佶终于悠悠转醒。

他面色惨白,嘴唇翕动,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内侍捧来的澄心堂纸。梁师成慌忙奉上御笔朱砂,赵佶的手抖得厉害,朱砂在纸上游走,勉强成字:

“朕病笃,殆将不起,何以视事?”

字迹歪斜扭曲,墨迹淋漓,尤其是“笃”字,全然没有以往的大家书法。

宰相们凑上前,看清了这行字,面面相觑。

偌大的玉虚殿内,方才还如沸鼎般的争吵,此刻只剩下压抑的死寂和炭火偶尔的噼啪声。能爬到这权力金字塔尖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历经宦海沉浮、练就了一双洞悉人心的火眼金睛?

官家这番气塞昏仆再苏醒留字的戏码,未免太过流畅,太过戏剧化。

那御座滚落时看似狼狈,动作实则巧妙避开了台阶下最尖锐的铜鹤装饰;那“病笃”的字迹虽颤,笔画深处却隐隐透着力道。

疑云如同殿外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官家,怕是在装病吧?

然而,无人敢点破。

点破皇帝装病避敌,是何等大逆不道?

此时此刻,谁出头,谁就可能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白时中眼观鼻,鼻观心,入定老僧;李邦彦低头研究着自己靴尖上的尘土;王时雍喉咙滚动,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大家看着地上那滩参汤渍痕,仿佛能看出花来,满殿朱紫闭口不言。

赵佶躺在临时挪来的软榻上,喘息稍定,目光在死寂的大殿中巡梭。

那眼神,虚弱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他再次抬手,梁师成立刻会意,又奉上纸笔。朱砂笔尖悬停,赵佶气若游丝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诸卿国事,危殆至此,朕已无能为力…尔等何以教朕?”

他将球踢给百官。

众臣的头垂得更低了,殿内空气凝固得几乎令人窒息。

“朕想静休..养病,属意太子兼开封牧处理政事,诸卿何意?”

这是打算干嘛?让太子出来顶事吗?那官家你又打算做什么?百官不禁心里暗问。

“官家不可!”

依旧还是李纲站了出来,“官家圣体既已难支,当效天宝故事,以安社稷!”

这一句天宝故事,如同在滚油中泼进冷水,瞬间炸开了锅!玄宗仓皇幸蜀,肃宗灵武(灵州)自立,这几乎是**裸地预言亡国奔逃与权力更迭的血腥!

李纲无视背后的骚动与抽气声,继续昂首陈词,字字如凿,句句似刀:

“金虏猖獗,已破中山,汴京门户洞开!天下安危,悬于呼吸!官家此刻若仅命太子监国,是守常礼而忘大义!太子名分未正,以储君之身暂摄国事,何以号令四海?

何以聚天下勤王之师?官家难道还能指望,自身居深宫避位,便能令前线将士舍生忘死,挽狂澜于既倒?

此乃痴人说梦!唯有即刻内禅,传位太子,使新君名正言顺,承继大统,方可收天下将士民心,以天子之威,号令各方,死守社稷!否则!”

李纲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逼视御榻,“否则,待到胡骑踏破汴水,玉石俱焚,那时就不是官家愿不愿退位,而是能不能保全性命宗庙的问题了!”

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朝堂上虚伪的沉默和装聋作哑的迷雾!引玄宗旧事更是诛心之论,暗示若不主动退位,结局只会更加不堪。

殿内落针可闻,群臣被这大胆至极却又切中要害的言论震得失了魂魄。几个老臣的貂蝉冠微微颤动,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软榻上的赵佶,身体僵硬了一瞬,藏在道袍下的手却悄然握紧又松开。

李纲的话,字字句句戳中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却也给他指明了一条体面的退路,也罢,原本他是不愿意禅位的,可眼前再不禅位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万事保命为上,权利还有夺回来的机会。

瞬息间想明白这一切,他那双因“病笃”而显得浑浊的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和挣扎掩盖。

他长长地、极其缓慢地叹了口气。

他再次颤抖着抬起手,朱砂笔蘸满了浓墨,在澄心堂纸上缓缓拖动,这一次,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皇太子…可…即皇帝位。”

八个字,重若千钧。

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拉开了另一场荒诞大戏的序幕。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过重重宫墙,直抵东宫。

太子赵桓,这位素来以温良恭俭著称储君,正在书斋中临摹其父最得意的《腊梅山禽图》。

听闻父皇急召,他心中已是不安,待传旨的内侍省押班蓝从熙神色凝重,一字一句念出那“可即皇帝位”的诏命时,赵桓手里那支上好的兔毫笔“啪嗒”一声掉落在绢素上,浓黑的墨汁迅速晕染开,将那傲雪寒梅污成了一团绝望的墨渍。

“不!不!!”

赵桓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中衣后背瞬间湿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七章各有稻粱谋(五)(第2/2页)

他推开案几,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书房,不顾内侍的劝阻,一路狂奔向玉虚殿。

入得大殿,只见所有人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

“父皇!父皇!”

赵桓扑倒在赵佶的软榻前,涕泪横流,额头在砖地上磕得砰砰作响,每一下都清晰可闻,“儿臣德薄才鲜,不堪大任!父皇春秋正盛,偶染微恙,只需静养,不日便可康复!儿臣愿割股煎药,侍奉汤药,求父皇收回成命!万万不可禅位啊!此乃不孝!”

哭嚎之声,情真意切,闻者无不动容。

赵佶躺在榻上,看着儿子这般“孝心”,心中滋味复杂,喘息着且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赵桓,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发声。

这“父子情深”的一幕,却深深刺痛了殿外回廊阴影里的一双眼睛。

郓王赵楷,赵佶第三子,素来得宠,聪颖伶俐,善解父皇心意,尤精绘画书法,深得其父风骨。

他手按腰间代表皇城司兵权的蟒纹佩玉令牌,檀木镶边的冰冷触感也无法压下他心头的滔天怒火和不甘。

皇位!

那触手可及的至尊之位!

父皇明明最宠爱的是自己!为何!为何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大哥?!他死死盯着殿内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赵桓,恨不得冲进去将他拖开。

“殿下!不可!”侍卫班直统领张迪横戟拦住几欲冲出的赵楷,声音压得极低,“局势太糟,不宜妄动!”

大殿中没有一个提起他的,都在呼喊官家、太子。

赵楷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

不甘心!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向殿内那些平日里与他交好、收受他无数珍宝书画的重臣。

赵楷几步冲进殿内,一把抓住罗官员衣袖,用力拉扯,急切地用眼神示意他站出来说话,甚至低声唤道:“罗侍郎!罗侍郎!”

那罗侍郎被扯得一个趔趄,腰间悬挂的银鱼袋玉带扣“咔嚓”一声竟被扯断。

这位老臣反应奇快,顺势“哎哟”一声,重重瘫跪在地,以袖掩面,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无比:“先帝啊!列祖列宗啊!臣恨不能以身代官家受此病痛啊!苍天无眼啊!”

那哭声情真意切,盖过了殿内赵桓的哀嚎,也将赵楷的暗示彻底淹没。

其他被赵楷目光扫到的官员,要么立刻转身加入“哭灵”队伍,要么赶紧低头,悲痛得无法自持,身体抖如筛糠。

赵楷孤立地站在一片震天的哭嚎声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枚沉甸甸的皇城司令牌,此刻只烫得他手心发痛,成不了事。

殿内,几个健硕的内侍在赵佶的示意下,捧着那件刚刚从库里取出来,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火红龙袍,走向赵桓。

“殿下,不,官家,请更衣!”

赵桓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跳起来,连连后退,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衣襟:“不!我不穿!本太子岂能不孝!”

“岂能有违天理孝道!”

赵桓的情绪愈发激动,他先是“昏厥“在地,被灌醒后又开始认不得人,连自己的太子妃都装作不认识。

当宦官们强行给他套上龙袍时,他挣扎得像条上岸的鱼,龙袍的右衽都被扯开了线。

大有当年堂祖赵匡胤陈桥之态。

“汝不受,则不孝矣。”赵佶躺在软榻上,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

赵桓披着龙袍跪着向前蹭了几步,中衣膝盖处磨出两个大洞,上前拉住赵佶的手就是大哭:“臣若受之,是不孝矣。”

赵佶冠氅衣(道袍),神色惨沮,执太子手曰:“我性慕清虚,倦于万几,汝可代我。”

此时居于深宫的郑皇后也走入大殿劝说赵桓,称:“官家老矣,吾夫妇欲以身托汝也”她说着,眼圈也红了。

“母后,皇儿安敢如此!”

赵桓哭得更凶了,身子一挺,蓦然向后倒去,直挺挺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太子殿下!”

百官看傻了眼,寻思着三辞三让也该够了吧,怎么还晕过去了?

太医们刚把赵佶安顿好,又赶紧去救赵桓,掐人中、灌汤药,折腾了好一会儿。

混乱之中,赵楷再也按捺不住,借着混乱人群的遮掩,如同鬼魅般挤到近前,乌皮靴那包裹着铜皮的靴尖,带着积压许久的怨毒和疯狂,狠狠地、迅疾地踹在了赵桓的小腿胫骨上!

一下!两下!位置刁钻狠辣!

嗷~~

赵桓猝不及防,剧痛钻心,一声压抑的痛呼被淹没在更大的哭喊喧闹声中。

他身体一软,痛得蜷缩下去。

赵楷一击得手,迅速后退。

赵桓的“三辞三让”在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下,达到了新的高峰。他再次双眼翻白,身体剧烈抽搐,如同羊角风发作,紧接着便“气绝”倒地,人事不省。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太医再次上前,掐人中、灌汤药,赵桓醒后再次坚决不从皇位。

可皇位是你不答应就能推辞的?

宦官们再也顾不得体统,谁都想要这个从龙之功,在百官的指挥下,七八个健壮内侍一拥而上,半扶半架,几乎是抬着哭喊挣扎不休、时而“昏厥”时而“痴傻”的赵桓,强行离开玉虚殿,直奔举行大典的大庆殿。

宰相白时中、李邦彦等一众大臣,气喘吁吁地紧随其后。

大庆殿内,龙椅孤高地置于丹墀之上。

内侍们趁赵桓又一次“昏厥”之机,七手八脚将那件撕破又被草草缝补过的龙袍套在了他身上。

赵佶这位即将卸任的帝王,也被抬到了现场,接着命人当即写禅位诏书,深怕耽搁,迅速让殿中文采最好的翰林学士们共同出力,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赵佶的传话下没多久便完成了诏书。

礼部官员捧过诏书,百官跪拜,念道:“朕以祖宗福德,获奉宗庙,赖天地之灵,方内乂安二十有五年矣。恭惟累圣付托之重,夙夜祗惧,靡遑康宁,乃忧勤感疾,虑壅万几,断自朕心,托以大计。

皇太子桓聪明之质,日就月将,孝友温文,闻于天下。

主鬯十载,练达圣经,宜从春宫,付以社稷。天人之望,非朕敢私,太子桓可即皇帝位。

凡军国庶务,一听裁决,予当朕以道君号退居旧宫,皇后为太上皇后,予体道为心,释此重负,大器有托,实所欣然。

尚赖文武忠良,同德协心,同底予治。布告天下,咸使闻知,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一番抑扬顿挫的念诏,为大宋迎来了第九位皇帝。

“文武百官恭请天子圣安!”白时中带头高呼万岁,群臣拜见新天子!

百官愕然,有泣下者,随即回过神来,高呼官家万岁圣寿无疆。

“父皇啊,皇儿...”

此时木已成舟,躲不过去了,最终,在百官的万岁声中,赵桓不得不接受这个他极力推拒的皇位。

而赵楷,只能站在殿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他看不起的大哥坐上龙椅,自己则与皇位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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