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人在靖康,开局唤醒赵云英灵 > 第二十四章天下瞩目(六)

人在靖康,开局唤醒赵云英灵 第二十四章天下瞩目(六)

簡繁轉換
作者:畅想天下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8-27 15:51:26 来源:源1

第二十四章天下瞩目(六)(第1/2页)

李全武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赵子龙的故事,石猛的憨笑混在风雪里,可李骁的耳朵里,却响起了另一种声音,是金戈相击的脆响,是战马喷鼻的嘶鸣,是千军万马踏过的轰鸣。

他的视线模糊,眼前的雪山在旋转,雪粒子变成了飞溅的沙尘,耿固焦急的脸和石勇的惊呼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卧蚕眉,丹凤眼,白袍银枪,正勒马立于一座城头,望着城下黑压压的乱兵。

“家乡…”

陌生的声音在喉咙里涌动,却带着穿透骨髓的滚烫,“又要遭兵祸了吗…”

那是光和七年(184)的冀州常山郡,他看见少年时的自己,站在常山郡的田埂上,黄巾军踏碎刚熟的麦浪,乡亲们的尸体被野狗拖走。

“天下大乱,黄巾无道”,县尉招募乡勇的鼓声震得他心口发颤,他攥紧了那杆磨尖的木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贼,护家,让这乱世早一日平定,要让这乱世,再也吃不掉一个安稳的家。

后来,他追随玄德公,跨过高山,渡过江河。

长坂坡杀进杀出,怀里护着的不仅是孩子,身后更有百万曹兵,可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孩子,再尝一次家破人亡的滋味;汉水旁空营退敌,枪尖挑着的不仅是曹营的旗帜,更是对“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执念。

他以为,只要马不停蹄地杀下去,总能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可白帝城宫墙,先帝托孤的手在颤抖,他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臣定当竭尽所能,护佑大汉…”

可最后...最后,他站在北伐的军帐里,鬓角已染了霜,五丈原的秋风吹冷了渭水,他站在空荡荡的营帐前,手里的龙胆枪重逾千斤。

玄德公的理想、丞相的追求,他的夙愿,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天下依旧分裂,百姓依旧流离,这乱世,像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野火,烧了一辈子也没烧尽。

他望着太行山外的常山,想着家乡的麦浪,终究是没能回去看看。

乱世里一丝微弱的希望破灭了。

“胡虏…又要踏我家乡…”

当听到“金人要踏平常山”时,那股沉埋了近千年的执念,骤然就破了土,他没能护住汉末的乱世,难道还要看着异族的铁蹄,再踏碎一次家乡的麦浪?

悲愤在他心底嘶吼,那声音带着河北汉子的厚重,带着久经沙场的沙哑,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千年前,他为了平定乱世走出常山;千年后,竟要眼睁睁看着胡虏,将刀砍向故土的父老?

手指猛地攥紧缰绳,指节发白。

他的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云中山的风雪,而是长坂坡的血色残阳,是汉水的粼粼波光,是常山郡熟悉的田埂和炊烟。

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家乡,是他少年时立志要守护的地方,绝不能让胡人的铁蹄玷污!

体内有团烈火猛地炸开,顺着血脉窜遍四肢百骸。

那是属于不散执念的滚烫——是那个跨马提枪,在百万军中杀出血路的勇毅;是那个年逾七旬,仍要请战北伐的赤诚;是那个终其一生,都在为“平定乱世”四个字燃烧的赤魂。

“呵……”一声轻笑从李骁嘴角溢出,带着无尽的苍凉。

脑海中,千军万马奔腾的梦境与现实重叠,他猛地扯过甲胄披上,铁片碰撞的铿锵声惊得众人一怔。

李全武瞪大眼睛,只见那纨绔弟子翻身上马,竟还牵了匹备用战马,那架势分明是要去拼命。

“阿郎!你疯了吗?”老人的破锣嗓子都喊劈了。

袁振海一把拽住缰绳:“李兄弟!留得青山在...”

“青山埋战骨,落日染旌旗。风嘶铁甲冷,血热马蹄疾!”

李骁放声大笑,枪尖挑开袁振海的手,他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了出去,雪沫在蹄下炸开三尺高。

卢疯虎的双眼陡然放光:“他娘的!这才够劲!原来李家兄弟这么有种!我老卢跟了!”说着抢过两匹马追去。

“你们真是...”老人骂咧咧地跃上马背,竟比年轻人还利索,袁振海臭骂一声“疯子”,也换马跟上!

其余人再是想跟也没有战马了,无奈只能南撤。

四骑八马在雪原上狂奔。陡然,苍凉的蜀地戏腔刺破寒风: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李全武的花白胡子沾满冰碴,唱腔却愈发高亢,“只见得~千军万马~血~浪~滚~~”

卢疯虎闻言哈哈大笑,粗犷的晋腔随即如惊雷般炸响:“汾水咽啊~旌旗裂~”

这是晋地流传数百年的《汾水谣》,唱的是当年大唐将士面对突厥的袭击,死守晋阳的壮烈史诗,“晋阳儿郎~骨如铁~”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迸出来的血块,在寒风中凝结成冰。

四骑八马如离弦之箭,很快追上了正欲上马冲锋的孙翊所部。

一百三十余骑见李骁等人竟折返杀回,先是一愣,随即被那交织的戏腔点燃了血性。孙翊驾马大笑:“李兄来得正好!且听我这陕西老腔!”

他扯开嗓子,关西秦腔如黄钟大吕撞碎风雪:“金汤固啊~鬼神愁~”这是秦川流传的《出征谣》,“血染征袍~志未休~”

李长武的蜀腔接得愈发苍凉:“剑门关~虽万里~忠魂夜夜~绕汉中~”

百余人的唱腔在雪原上翻涌,竟压过了风雪声。

此时金军大营已清晰可见,斜里在帐前掀帘而笑,对身边的夹谷吾里补道:“这群南人是唱着丧歌来送死的?”

夹谷吾里补是一名世袭谋克,在灭辽大战中多次立下功劳,距离那猛安只差临门一脚。

他抽出腰间弯刀,刃光映着他贪婪的眼:“正好!用他们的血染红我的猛安前程!”

他骑上战马,身后数百名女真骑兵如黑潮般涌出军营,长弓在疾驰中拉成满月,箭簇在雪光下泛着死亡的冷芒。

从高空俯瞰,两团移动的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靠拢,西边是李骁等人掀起的雪尘,东边是夹谷吾里补的女真骑兵,像股翻滚的黑潮。

风雪在他们之间撕扯,却挡不住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两块烧红的烙铁即将在冰原上碰撞出滔天火光。

城头上的惊呼声刚起就被金铁交鸣声淹没。

“少将军!援军!是援军!”满脸血污的厢兵指着北方,眼里迸出狂喜的光。

王荀提着染血的长戈,眯眼望了片刻,一脚踹在垛口上,冻土簌簌往下掉:“恁个狗屁!那点人塞牙缝都不够!”

他的吼声震得旁边的民夫一哆嗦,“金狗又爬云梯了!还不把滚木推下去!”长戈挥出的弧线划破寒风,正劈在一个刚露头的义胜军脸上。

那义胜军惨叫着坠下云梯,尸体撞在下面同伴的头上,两人一起摔进尸堆里。

王荀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转身扛起一根碗口粗的滚木,吼道:“咱们就是根骨头!断了也得扎进金狗喉咙里!”

城下的耿守忠被这声吼惊得抬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北方的异动。

亲信趴在雪地里,哆嗦着拽他的裤腿:“大哥,他们好像真有援军……要不咱撤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十四章天下瞩目(六)(第2/2页)

耿守忠双眼红得像要渗血,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撤?往哪撤?女真监军就在后面!敢后退一步就是死!”他指着城头堆积的尸体,声音嘶哑,“看见没有?只有攻上去才有活路!”

“活路?”亲信喃喃重复着,望着云梯上不断坠落的弟兄,俶尔哭出声,“可弟兄们快死光了!”

“死就死!”耿守忠抓起一把刀,狠狠插进身边一个后退士兵的后背,“谁再敢退,这就是下场!”他拖着尸体往云梯下扔,“都给我看清楚!要么爬上去,要么被自己人砍死!”

义胜军们被这股狠劲逼得绝望,云梯被尸体压得咯吱响,有的地方已经断了,他们就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攀。城头上的箭雨像黑沉沉的乌云压下来,每一轮齐射都能扫落一片人,可后面的人还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箭矢如飞蝗般在城墙上下穿梭,宋军的床子弩发出沉闷的嗡鸣,铁箭穿透三人身体还钉进雪地中;义胜军的弓箭手趴在尸堆后回射,箭簇擦过城头的砖缝。

咚!

一架攻城车撞在城门上,震得城楼都在晃。

王禀的吼声从城中心传来,如雷贯耳:“把金汁抬上来!浇他娘的!”民夫们颤巍巍地揭开木桶,滚烫的金汁冒着白烟,在寒风中腾起一道雾气。

“倒!”

随着王禀的怒吼,金汁如瀑布般泼下,攻城车的木板瞬间冒着青烟塌陷,下面的义胜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皮肤像融化的蜡油一样往下掉。

云梯上的厮杀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

义胜军的尸体在城墙下堆成缓坡,后来的就踩着同伴的尸骸往上爬,滚烫的金汁从垛口倾泻而下,沾到的顿时皮开肉绽。有个被烫瞎双眼的士卒还在攀爬,直到被擂石砸成肉泥。

银术可望着城头拉锯战,“让汉儿营再上两千!”这些天死的汉儿军已经超过四千,几乎是死完一批就接着送上一批。

能攻下最好不过,不能攻下也能消耗守城储备,这些天猛火油用的越发少了,可见宋人储备不丰。

两千义胜军被女真监军用刀逼着往前挪,脚踩在结了冰的尸堆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最前面的那人,他望着城头流淌的金汁,蹲在地上哭了:“俺不想死啊,俺还想活着回家。”

“哭个屁!”他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走。

“往前冲!冲上去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耿守忠的声音发虚,连自己都骗不过,这些天死在城头下的弟兄,哪个不是抱着“说不定能活”的念头往上爬?

“射!谁敢磨蹭,往死里射!”女真监军的吼声在后面响起,箭矢擦着义胜军的头皮飞过,钉在前面的尸堆上。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有人抓起地上的盾牌挡在头顶,有人干脆闭着眼往上爬,嘴里的脏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喷。

“入你娘的金狗!把爷们当猪杀啊!”

“这狗屁世道!早知道还不如死在锦州!”

“张孝纯你个狗娘养的!赶紧降了吧!老子不想陪你一起死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新上来的义胜军踩着前人的尸体往上爬,有的人刚抓住云梯往上爬,就被城头上的长戈捅穿了手心;人好不容易爬到一半,脚下的尸体猝然塌陷,连人带梯摔进尸堆里。

一个义胜军在坠落的瞬间,用辽东话发出最后一声咒骂,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密集的惨叫里,奔赴死亡的勇气驱动着他们,暂时压制了理想,可这口气也很容易断掉。

北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两波骑兵在雪原上越靠越近,两百步、一百八十步,百二十步,已到弓箭射程的临界点。

卢疯虎猛地扯开嗓子,晋腔粗砺调子混着骂声炸响:“狗杂碎们!看爷爷射穿你的卵蛋!”

双方弯弓拉箭就等再近些。

冲在最前的李骁猛拽缰绳,胯下战马发出一声惊嘶,硬生生拐出一道弯,竟直奔城墙而去!

孙翊等人一愣,随即咬牙跟上,马蹄在雪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将夹谷吾里补的女真骑兵甩在侧后方。

“懦夫!哪里跑!”夹谷吾里补的怒吼裹着箭矢飞来,拇指扳指扣动弓弦的脆响刚落,一支箭羽已穿透宋军骑兵的胸口。

那骑兵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从马背上栽落,雪地瞬间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追!统统留下来给勇士们祭旗!”夹谷吾里补狞笑着,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窜出。他身后的女真骑士们发出嗜血的嚎叫,纷纷张弓搭箭。

女真骑兵的箭雨随即倾泻而下。

他们左手持弓,右手拇指戴着刻血槽的兽骨扳指,三指紧扣弓弦的汉人射法在他们面前显得笨拙不堪。

零下十度的严寒里,女真弓依旧弹力十足,箭矢破开风雪,精准度竟丝毫不减。

一支吊射的箭矢以七十度角掠过天际,下落时带着尖啸,竟穿透了一名宋军骑兵的铁甲,从前胸入后背出,箭尾还在嗡嗡颤动。

“二十息五箭!北虏怎么这么厉害!”袁振海骂着矮身躲箭,甲胄被流矢擦过,火星溅在他冻得通红的脸上。

宋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个接一个惨叫着栽落马背。

女真人的箭矢刁钻狠辣,破风的尖啸如同死神的低语。

而反击的宋军箭矢,或因力道不足,或因风雪影响,往往歪歪斜斜地从女真骑士身侧掠过,少有命中。双方的伤亡差距,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急剧拉大。

“呼呼...软羊们没吃饱饭吗?射出的箭都像娘们儿的绣花针!”夹谷吾里补低头避开一箭,放声大笑。

呜!呜!

他身边的女真骑兵开始表演连珠箭,扳指上的血槽渗出鲜血,却丝毫不影响射速,箭矢如飞蝗般连绵不绝。

宋军骑兵一个个坠马,惨叫声被风雪吞没,而女真阵营里竟只有两人中箭,还都是擦伤。

在女真人压倒性的骑射技艺下,宋军伤亡惨重,人数锐减。孙翊目眦欲裂,眼看身边同袍一个个倒下,悲愤之下刚想抽刀准备最后的白刃冲锋。

“笑!”李骁伏身避过一支冷箭,反手一箭射出。

他的“抹鞦射”虽不及女真精锐,却也刁钻狠辣,正中一名狂笑的女真骑兵面门。

那骑兵惨叫着摔下马。

“谁!!!”

夹谷吾里补的狂笑瞬间凝固,化为暴怒的嘶吼!他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箭矢来源——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家伙!

他毫不犹豫,闪电般抽箭搭弦,朝着李骁的背影就是一记凶狠的报复!

李骁仿佛背后长眼,猛地伏身贴紧马颈!凌厉的箭矢“嗖”地一声擦着他的头盔飞过!

“好箭法!”卢疯虎看得热血沸腾,一箭射死敌人的战马,那女真人瞬间被扑倒在地的战马甩飞老远!

孙翊、袁振海也各有斩获,宋军残存的骑兵借着这股劲,疯了般冲向攻城的义胜军。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