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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英雄传 第十二回 小辽王慕名投梁山 智麟儿兵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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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震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9-08 16:07:23 来源:源1

第十二回小辽王慕名投梁山智麟儿兵败奔滁州(第1/2页)

《鹧鸪天·春暮》

小院春深锁寂寥,残红满地雨潇潇。东风不解离人恨,犹自殷勤送柳绵。

云渺渺,水迢迢,旧时明月旧时桥。多情只有梁间燕,犹向花间觅旧巢。

诗曰:

久赴战场识兵枪,唯恐乌云遮日芒。

齐唤孟起子龙到,金银锻锋闪光亮。

汉升当年列五虎,胸有不平气飞扬。

为把交椅争斗事,合和星辰水一方。

上回说到,梁山军马连番恶战,二龙山好汉劫囚车、扬州城血战劫法场,收了殷浩等一十二位英雄,端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当下顾范则统领梁山三军,党景言引着二龙山喽啰,赵烬明率自家亲兵压阵,但见旌旗蔽日,刀枪映寒光,人马浩荡,直投梁山泊而来。

正是:

烟尘滚滚卷地来,铁甲铿锵震山岳。

马嘶长空惊飞鸟,旗展云霞映日开。

次日辰牌时分,大军早到梁山脚下。但见陆丹婷与花凤梧引着守寨头领,鸣锣击鼓下山相迎。远远望见顾范则、党景言、赵烬明等人引军得胜归来,又见殷浩等一十二位好汉虽身带血痕,却个个龙行虎步,端的是一派豪杰气象。陆丹婷拍手笑道:“天幸梁山,又添这许多降龙伏虎的好汉!”众头领相见,各诉血战艰辛,执手相看,怎不教人欢喜!

当下众好汉过了金沙滩、鸭嘴滩、宛子城三处关隘,迤逦行至忠烈祠前。殷浩率领众头领,擎起香烛,先自拈香礼拜。众家兄弟整肃衣冠,各执信香,齐刷刷排下,对着宋公明等一百单八员英灵牌位,端端正正拜了三拜。但见香烟缭绕,直透青霄,众好汉个个神色凛然,追思往日聚义恩情,征讨功绩,无不感怀垂泪。正是:忠魂渺渺归何处,义胆昭昭映古今。

且说忠义堂上,小子敬钟子敏早已安排下丰盛筵席。众头领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添五味,正吃得兴浓。忽见顾范则擎起酒杯,离席而起,径至殷浩座前,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殷兄在上!顾某德薄才疏,前蒙众兄弟错爱,暂为寨主之位。然当日曾有言在先,此位不过虚席以待**。今殷兄上山,义薄云天,智勇双全,远胜顾某十倍,正是梁山之主不二人选!顾某情愿让贤,甘为马前卒,共襄义举!”正是:让座方显英雄量,聚义何须争短长。

殷浩听罢,惊得离席而起,急扶住顾范则道:“贤弟此言差矣!殷某只是个戴罪之身,全凭众兄弟舍命相救,才得苟延残喘到今日。这山寨之主,岂是殷某敢僭越的?贤弟速速请起!”二人正相推让之际,陆丹婷忽地离席拜倒,声如清钟,朗声道:“兄长何须过谦!当日若不是兄长神机妙算,范则、凤梧、文铭三位兄弟姊妹,怎能救出新乐村众子弟?如今山寨人强马壮,十停里有九停是兄长之功!”话音未落,钟子敏、黄文铭并一众头领齐齐拜倒在地,同声道:“殷兄若不肯受此位,我等情愿长跪于此,永不起身!”正是:英雄相惜本天性,豪杰让贤见真情。

殷浩还待推让,忽瞥见陆丹婷暗使眼色。说时迟那时快,澜涛、云星二将早已抢上前来,不由分说,将殷浩一把按在首座虎皮交椅之上。殷浩挣扎不得,只得仰天叹道:“既蒙众兄弟厚爱,殷某权领此位。他日若逢贤能,当即退位让贤!”众头领闻言,齐声唱个大喏,声震梁瓦。其余头领亦纷纷起身,你推我让,各依齿序尊卑,分列而坐。

正是:

金交椅上坐英豪,虎帐之中聚义高。

若非众志同推举,怎显梁山气概豪?

自义通天殷浩以降,依次乃是:谋士载顾范则、女子房陆丹婷、智武侯花凤梧、银枪游侠郁澜涛、义香兰钟子敏、凶太岁党景言、乾艮刀姜云星、小彦章邢彦钦、筱孝烈顾怡筠、过仁贵黄文铭、铁剑赵烬明、冲阵恶鬼刘仝超、雄关圣关沧海、破天龙张天豪、小真君谭胜志、胜義之杨鸣潇、雕琢匠郝子玥、迅捷神宋晨豪、水狂魔郑浩博、搅破龙赵晟、常水妖向震、太岁星柏宇晨、丧门星张洪凯、恶魔王黄睿哲、罗刹神陈梓轩、金刀张烨、飞翼骛夏佳宇、巧船工王洋昊、铜锤将龚辰骧、冰霜仙刘诗怡、泼辣仙王文怡、女易牙田明暄、小西施田明妍、似庖丁曹佳华、塌天豹李天恒、矮壮虎喻文博共计三十七条好汉,声势愈发壮大。

且说这一日,红日西沉,暮云四合。但见陆丹婷踏着满地清霜,趁着月色朦胧,径往演武厅来寻殷浩议事。行至辕门处,早听得金铁交鸣之声裂空而来。定睛看时,但见两条好汉正在沙场上厮并,正是殷浩与党景言较艺。一条点钢枪使得如银蟒翻涛,三口青锋剑舞动若霜雪漫空。枪来时恰似白虹贯日,剑去处犹如紫电横空。真个是:虎跃深涧惊风起,龙腾九天带云生。这一个原是擎天白虹柱,那一个本为架海紫金梁。两下里斗到紧处,直教星斗无光,月色失色。丹婷见二人收势,便向前与殷浩见礼,开口道:“兄长容禀:俺有一远房表侄,姓谢名为云策,原是东晋康乐公谢玄之后,表字季奋,籍贯利州东路巴州通江县人氏,祖贯京西北路太康县人氏,他身为家中幼子,父母寄望甚深,盼其奋发进取、精忠报国。那谢云策果然不负所望,文试之中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天子亲点头名状元。岂料命途多舛,未及衣锦还乡,忽逢父母双亡。他悲痛欲绝,守孝三载,后携其小妹奔走江湖,结识四方豪杰,终至西北永兴军地界,弃文从武,拜在当地名师姬怀衢门下,学得一身好武艺。此人平日刻苦琢磨枪棒,下山常听书坊间《薛丁山征西》《秦叔宝辅唐》等话本。自称‘小辽王’,行侠仗义,每每见义相助而不留名姓。更有一柄虎头锏悬在腰间,舞动时神出鬼没,永兴军一带男女老幼尽知他名,皆道是秦叔宝转世,故称他作‘小叔宝’。俺有意这几日收拾行囊,下山欲去永兴军寻他,若能将其说服到山寨,对我等来讲岂不是如虎添翼?”

且说这姬怀衢的来历,端的非凡。此人祖贯永兴军路人氏,本是东平王嫡派子孙,原是将门之后,天生一副英雄骨架。早年拜在天下第一名师铁臂膊周侗门下学艺,与那豹子头林冲、玉麒麟卢俊义、行者武松俱是一师所传的同门兄弟。这姬怀衢天资聪颖过人,又肯下苦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更善使一条丈八蛇矛枪,有万夫不当之勇。昔年在师门之中,周侗常夸他“深得枪法三昧,将来必成大器”。后学艺已成,因念故土,仍回永兴军路老家,开设青玄门传授武艺。真个是:虎踞西北传绝艺,枪扫三秦震八方。

党景言收剑入鞘,抚掌笑道:“哥哥,俺亦知这小辽王谢云策端的非凡!此人论文是状元之才,论武有万夫之勇,真乃世间难得的文武全才,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殷浩闻言大喜,朗声道:“既然军师有此深谋,某岂能辜负这番美意?依某之见,再过两三日,某亲自在寨中挑选两位得力的头领,与军师同往永兴军。一路上彼此照应,也好见机行事,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丹婷闻言大喜,当下便向殷浩称谢。正待收拾行装,忽听得守关喽啰急急奔来,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大寨主、党寨主、陆军师!山下突现一彪人马,约莫四五骑,为头一个白面郎君,指名道要见陆军师。柏头领与张头领不敢擅专,特差小的上山禀报!”殷浩闻言,眉头微皱,问道:“可知来人姓甚名谁?作何打扮?”陆丹婷听得这般说,蛾眉微蹙,沉吟片刻道:“那来人可曾通报姓名?带得多少兵马?”守关喽啰叉手回道:“回军师的话,统共只得四五骑。为头的自称姓谢,生得十分英武,身披半裹战袍,左手提一条点钢枪,腰间悬着虎头金锏,口口声声说是军师的表侄,特来相投。”

且说殷浩闻言大喜,抚掌笑道:“真乃天助我也!军师正欲往永兴军寻访贤侄,不想竟自来投。此诚天意使然,合当我山寨兴旺!”陆丹婷亦展颜笑道:“小侄能得兄长这般看重,实是他的造化。俺这便引他来见。”随即吩咐守关喽啰:“速开辕门,请谢少将军一行上忠义堂相见。切记不可怠慢了贵客!”那喽啰得令,唱个喏,飞也似地奔下山传令去了。正是:方欲寻访豪杰处,却见英雄自投门。

且说不多时,柏宇晨、张洪凯引着三五喽啰,径到忠义堂前。众头领闻报,俱各举目端详。但见当中立着一位少年豪杰,此人生得面如朗月,朱唇皓齿,云眉星目,八尺以上身材,年方二十三岁,雄健非凡。两道云眉斜插鬓角,一双星目璨若寒星。端的是英雄气象,怎生打扮?但见:头戴攒珠范阳笠,身披川蜀百花战袍,半露着天王锁子黄金甲。手中倒提一杆灭天吞虎枪,枪尖寒光射目;腰间斜挎虎头金锏,锏身煞气逼人。立在堂前,恰似玉山巍巍,端的威风凛凛!

有一首单颂这人曰:

朱唇皓齿玉姿丰,云眉星目隐双瞳。

天赐朱痣观世相,胸怀义气秉至公。

昔年文曲登科第,今作江湖侠义人。

谁道书生无胆气?犹胜当年瓦岗臣!

又有诗赞这人道:

八尺男儿好威武,胯下良驹碧璁兽。

持枪提锏行侠义,好汉征战塌山河。

天铄星君临凡间,除暴安良声名传。

永兴军内有名号,人皆唤作小叔宝。

又有小诗赞曰:

谢氏唤云策,奋发立奇功。

文采飞扬时,武艺更峥嵘。

小叔宝美誉,四海皆传闻。

心怀家国情,肝胆写忠诚。

左边立着一条大汉,年方二十四岁,生得八尺六七身材,面如冠玉,眼似寒星,膀阔腰圆,肩宽背厚,手中那杆虎头錾金枪映着日光,寒芒点点,端的是威风凛凛,好似天将下凡尘。右边站着个年轻后生,约莫二十二年纪,身长八尺三四,面皮白净,眉如漆刷,眼若铜铃,唇若涂朱,手中一杆亮银点钢枪,枪尖雪亮,杀气森森,恰似玉面阎罗临世。背后紧随一位女将,六尺有余身材,杏脸桃腮,眉似远山,眼含秋水,手中一条烂银软藤枪,盘绕如蛇,虽是娇柔体态,却也透着几分刚烈之气,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四人于忠义堂上立定,当中那少年抱拳向陆丹婷唱个大喏,声如清钟:“小侄谢云策,特来拜见姑姑。”身后三条好汉齐刷刷纳头便拜。丹婷急展双臂相扶,又引与众头领相见。正叙礼间,忽见第六把交椅上跃起一条大汉,声若洪钟:“季奋贤弟,别来无恙乎?”谢云策凝眸细观,不觉失声惊呼:“承业兄长!怎地在此相逢?”当下四手紧握,四目相看,景言便将前因后果细细分说。言罢,二人相对嗟叹不已。

原来这党景言与谢云策,当年在东京汴梁城中曾有过命交情。话说政和八年春闱,谢云策上京应文科试,党景言亦来赴武举场。放榜那日,一个摘得文魁首甲,一个夺得武状元头名,端的是文曲武曲同时降世。道君皇帝大喜,特赐御酒三杯,命二人金阶前把盏相贺。二人一见倾心,当日在紫宸殿前献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誓同生死。正是:琼林宴上双星会,虎帐营前两杰逢。

不想后来天降横祸,谢云策父母双双亡故,真个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那党景言虽在军中效力,却是个重义气的,常差心腹人暗送银钱相助。直待谢云策往永兴军路投师学艺,两下里方才断了音信。今日在梁山聚义厅前重逢,二人执手相看,各诉别后情由。一个说军中刀剑无眼,征袍常染血;一个道江湖风涛险恶,孤身似飘萍。说到酸楚处,不由虎目含泪,英雄泪亦弹。众头领听得这段前缘,无不抚掌慨叹,皆道:“真乃义气相逢,天教好汉聚首!”正是:英雄惜英雄,好汉识好汉。

陆丹婷长叹一声,眼中含泪道:“与贤侄一别数年,怎料表兄表嫂竟已作古,闻此噩耗,怎不教人肝肠寸断!后来得知贤侄守孝三载,便往永兴军路学艺。前些时日还常与殷浩哥哥商议,要差人去永兴军寻你,不想天怜相见,今日竟得重逢。”谢云策拱手笑道:“姑姑有所不知。小侄在永兴军路学成武艺后,又盘桓了些时日。其间救下一名女子,后来辞别师门,游历江湖,一路护送那女子回转芒砀山。前番路过济州时,听闻梁山好汉近来做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二龙山劫囚车,扬州县闹法场,端的威风八面!更打听得姑姑在此担任军师,特来相投,愿执鞭坠镫,效犬马之劳。”此女子究竟何人?后文自有分解。

殷浩捋须笑问道:“云策兄弟,不知这三位好汉是何方豪杰?”谢云策侧身引见道:“这位姓韩,双名昊旭,表字叙康,乃是绥德军人氏。祖上曾与西凉锦马超有些渊源,使得一手好枪法,端的出神入化。在永兴军时与我同师学艺,正是小可的师兄。江湖上的好汉见他枪法狠辣,神出鬼没,都唤他作‘扶风鸱’。”韩昊旭闻声抱拳唱喏,声如洪钟。但见他身长八尺五六,膀阔三停,面如冠玉,目若寒星。腰间悬一副铁胎弓,壶插狼牙箭;背上斜挎三柄透甲标枪,寒光烁烁。端的是威风凛凛,好似天将临凡。

正是:

枪出如龙翻巨浪,马踏似虎震山林。

扶风鸱啸惊天地,西凉血脉显英豪。

有诗赞昊旭道:

玉面狮盔白袍将,单人匹马舞枪术。

杀敌贼阵仓遑逃,破敌立功声名扬。

枪尖锋转无人敌,侠肝义胆勃勃志。

名声响震绥德军,昊旭文武兼双全。

又有小诗赞曰:

绥德豪杰出,昊旭显英华。

马超遗风尚,武艺振华夏。

枪法锐无敌,师承一门夸。

江湖驰骋处,人呼扶风鸱。

勇猛如狂飙,迅猛似疾雷。

扶风展翅飞,啸傲九天开。

矫健步云动,枪尖寒光射。

昊旭名远播,震古烁今哉。

谢云策又引见右边那位好汉:“这位姓沈,名为峻熙,表字子云,籍贯汉中人氏,亦是永兴军同门,乃小可师弟。平日里好穿银盔银甲,使一杆龙胆亮银枪,这沈兄弟胆气过人,曾单枪匹马闯过汉中十八寨,杀得那些强人望风而逃。江湖见他英姿飒爽,都唤他作勇子龙。”沈峻熙上前施礼,但见他身长八尺三四,面如冠玉,目似流星。银盔映日生辉,战袍随风飘舞,腰间悬着青锋剑,手中提着龙胆亮银枪。

正是:

枪挑日月惊神鬼,甲耀星辰动九天。

亮银枪动山河震,子龙再世显威名。

有诗赞峻熙曰:

生于云涌乱世中,忠义双全俱才备。

勇闯敌阵如子龙,三进三出救兄弟。

一身是胆平乱世,手中宝枪定江山。

常胜将军临凡间,峻熙大名响三军。

又有小诗赞曰:

沈氏好儿郎,峻熙闯四方。

银甲裹雄心,亮枪照天光。

赵云魂再现,子龙誉满堂。

勇猛盖群雄,英姿任风浪。

谢云策方欲引见,那女将早已踏步向前,声如清钟,拱手道:“奴家姓谢,小字熙涵,乃是云策家兄同胞妹子。自幼随兄长习弄枪棒,也颇识得些拳脚功夫。因常在江湖上救难扶危,四方好汉见俺使得一手好藤枪,赠个诨名唤作‘筱金花’。”殷浩听罢,击桌赞叹:“端的是巾帼豪杰!不枉了‘筱金花’三字!”众人举目看时,但见这女子生得六尺有余身材,杏眼含威,桃腮带赤,新月眉斜飞入鬓。头上茜红巾帼束发,身披银丝锁子软甲,腰悬一对柳叶绣鸾刀,手中倒提一杆烂银点钢软藤枪。虽为女流,顾盼间自有凛凛英风,伫立处浑如松柏凝霜。

有诗赞这熙涵道:

面若桃霞意气豪,眸如秋水刃光寒。

江湖行走扶危困,烈性从来胜儿男。

枪似银龙得真传,志如桂英征敌顽。

谁言闺阁无英物,谢门女杰是熙涵。

又有小诗赞曰:

谢家娇女郎,熙涵性温柔。

武艺随兄长,不让须眉郎。

行侠仗正义,翠袖藏锋芒。

人称筱金花,烈女扬名堂。

殷浩听罢,抚掌大笑道:“天佑梁山!今得四位虎将入伙,山寨如虎添翼,纵有千军万马来犯,何足道哉!”即传将令:着谢云策为马军先锋使,统领二千铁骑,赐金盔金甲一副,塞北良马十匹;韩昊旭、沈峻熙为马军副先锋使,各领一千精兵,赐银盔银甲各一副,大宛骏马五匹;又命谢熙涵为女营总教头,专一操练巾帼雄师,赐锦袍软甲一套,胭脂桃花马一匹。四人声若洪钟,齐声唱喏领命。殷浩又请谢云策于澜涛上首落座,沈峻熙于邢彦钦上首而坐,韩昊旭居于姜云星之上,谢熙涵亦安坐于顾怡筠下首。随即吩咐曹佳华、田明妍二人:“速去安排酒宴,大吹大擂,宰猪杀羊,庆贺新将入伙!”山寨上下顿时喧腾起来,一片欢腾气象。

忽听得堂下一声霹雳也似暴喝:“哥哥好生偏颇!那谢云策初上山寨,寸功未立,凭甚占第五把交椅?澜涛兄弟纵有差池,亦有收伏白林寨之功,更兼二龙山劫囚车,血战救得殷兄性命。这般功劳却教他屈居人下,好不冤枉!”众头领看时,却是坐第十把交椅的过仁贵黄文铭。顾范则急拍交椅喝道:“贤弟休得莽撞!云策兄弟枪棒了得,永兴军路哪个不闻?更引三位好汉来投,又是丹婷妹子的血亲。休说第五把交椅,便是愚兄也敬他豪杰气概,还不速退!”那黄文铭反倒踏碎阶石,声震屋瓦:“哥哥敬他,俺偏不服!俺这杆方天画戟只认真本事的好汉。哥哥若执意抬举,便教他与俺见个胜负。赢得俺手中画戟,莫说第五把交椅,便是头把交椅俺也叩首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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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则见文铭再三口出恶言,讥刺云策,不由得心头火起,待要上前理论,却被殷浩拦住。那边韩昊旭早已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喝道:“好个无礼的泼才!我等慕名来投,你却这般羞辱俺师弟,莫不是讨打不成?”沈峻熙亦瞪起双眼,厉声道:“你仗着顾庄主之势,口出狂言,且吃俺一拳!”云策见二人动怒,一个箭步上前,双臂好似铁钳般分别扣住昊旭、峻熙手腕。众好汉见了,齐声喝彩道:“端的好手段!”只听云策沉声道:“两位兄弟休要造次!俺初上山寨,寸功未立,本不该坐此交椅。哥哥若觉不妥,但凭差遣便是。”范则连忙向丹婷、云策赔话道:“教贤弟与贤妹见笑。文铭兄弟今日多吃了几杯,一时失态,万望海涵。”正是:一力降十会,双手镇双雄。

丹婷闻言莞尔,云策却正色道:“范则哥哥说哪里话!俺与众兄弟初来乍到,不曾立得半分功劳,武艺也不曾展露。只因与丹婷姑姑沾亲,便占得好位,文铭头领心中不伏,实是常情,怎敢怪罪?”殷浩见谢云策不但武艺高强,更兼通达事理,心中越发欢喜,有意抬举他,便抚掌笑道:“云策贤弟休要过谦!既然文铭兄弟要与你见个高低,正好借这个机缘显些手段。一来教众兄弟看看真本事,二来也在山寨里立个威风。”云策会意,知是殷浩好意成全,当即叉手应道:“既蒙哥哥抬举,云策怎敢推辞!”说罢脱去外袍,露出里边紧身战袄。

二人当下整顿披挂,不消半个时辰,俱已结束停当。来至校场时,但见那黄文铭怎生打扮?头戴镔铁盔,身披锁子甲,手绰一杆黄幡方天画戟,背上斜挎红霞宝雕弓,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这厢谢云策亦不逊色,腰间悬着镀金虎头锏,手中紧握灭天吞虎枪,枪尖寒光闪烁,恰似银蛇吐信。二人立马校场,但闻金铁交鸣,好一派英雄气象。正是:龙争虎斗必有一伤,这番比试端的惊人。

且听一声锣响,那黄文铭早按捺不住心头火起,好似火星迸入油瓮,怒喝一声:“泼贼休走!”抡动那杆黄幡方天戟,劈面门便砍。云策虽吃一惊,却也不慌不忙,抖擞神威,挺手中宝枪急架相迎。二将在教场中央捉对儿厮杀,但见:一来一往,似恶龙斗角;一上一下,如猛虎争食。四条臂膊纵横,分明八臂哪吒闹乾坤;八只马蹄撩乱,端的九天雷部降罡风。两般兵器并举,直杀得征尘蔽日,喊声震天。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好一番人间厮杀,只见何番?但见:

教场之中,杀气遮天。这一个黄幡宝戟直砍下三部,红霞宝弓腰上背,另一个破虎宝枪刺搠上三部,虎头金锏耀闪眼,这边如薛仁贵重生,另边乃秦叔宝转生,恰好一场厮杀。

二人斗经二三十合,云策本是枪法精绝的好汉,却念着同寨香火情分,又兼新来乍到,不肯使出十成本事。那杆枪虽使得风雨不透,却只守不攻,处处容让三分。黄文铭只道他武艺平常,越发逞强,手中方天戟使得如疯龙恶蟒,招招直取咽喉心窝。云策见他全无弟兄义气,暗叹道:“这厮竟要取我性命!”心下也自提防,又斗十合,云策忽地卖个破绽,枪尖虚点面门,假作力怯,拔马便走。黄文铭杀得性起,哪知是计,大笑道:“休走!“纵马赶来,方天戟直刺后心。

说时迟,那时快,云策侧身一闪,腰间早掣出虎头锏,使个“力劈华山”的势,照定戟杆猛力劈下。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震得文铭双臂酸麻,虎口迸裂,把握不住,那柄黄幡方天戟当啷啷坠落在台上。云策更不怠慢,就势抢进,反手掣出枪杆横扫,使个“秋风扫月”的招数,正中文铭后背。文铭吃这一击,登时口喷鲜血,跌下台去。韩昊旭拍掌大笑道:“师弟这一招‘锏里藏枪’,端的妙绝!”沈峻熙却将眉一皱,道:“师兄下手忒重了些。”

正是:

留情反惹无情怒,退步方显杀机藏。

锏震方天惊四座,枪扫秋风服群雄

这边郁澜涛见文铭败阵,心头火起,目眦欲裂,抄起一条百鸟朝凤枪便要出马。大喝一声:“谢家小儿休得猖狂!待俺来会你……”话音未落,早被陆丹婷厉声喝住:“且住!”当下命左右健卒将文铭扶回本阵调治。云策纵马至帅旗前,滚鞍下马,叉手请罪。丹婷道:“贤侄何须如此!今日这场比试,正是尔在梁山立威之时。自古比武较技,死生有命,何罪之有?”言毕,丹婷凤目环视一周,声如寒铁:“若还有不服的,尽可出马与云策见个高低。倘有借端生事者,休怪我陆丹婷军法无情!”众头领见说,俱各拱手应诺。自此梁山泊里,再无人敢小觑云策等人。正是:一战立威服众将,双锏定鼎震梁山。

这事端的已明。又过三五日,掌管粮草头领小子敬钟子敏,急上忠义堂禀道:“哥哥容禀:目今山寨粮草将尽,白林寨应解钱粮尚未送到。伏乞殷兄并众头领早作区处,不然恐生饥荒,人心浮动。”殷浩听罢,沉吟良久,乃问丹婷道:“军师有何高见?”丹婷道:“依小妹愚见,只今便差人马往左近州府借粮,方可解此燃眉之急。”殷浩道:“军师欲往何处借粮?”丹婷道:“现今东平府离此最近。那东平府知府,乃是当朝鲁国公陈希真之侄,唤做陈憝义。此人无甚才略,只知贪图享乐,平日欺压良善,百姓怨声载道。自前任知府程万里被双枪将董平火并了,这厮接任以来,尽撤防务,专事盘剥。若取此城,一可解我粮荒,二可替天行道,三则扩我山寨声势。”

殷浩听罢,当即应允。便传将令,亲点三千精兵,并花凤梧、谢云策、沈峻熙、韩昊旭、谢熙涵、姜云星、赵烬明、刘仝超、张天豪、邢彦钦、陈梓轩共一十二员头领,拔寨下山。留军师陆丹婷总领山寨事宜,把守关隘,调度粮草。那郁澜涛因见谢云策打伤黄文铭,心中怀恨,终日咬牙切齿。殷浩早窥其意,恐生内变,特差顾范则引他同去照看文铭,稍解怨隙。其余头领各守寨栅,严加防备。分拨已定,殷浩率众头领催动人马,旌旗蔽日,斧钺映寒,径奔东平府而去。话分两头,此处按下不表。

却说东平府知府陈憝义闻得梁山好汉将至,登时慌了手脚,急唤左右商议。只见一人出班禀道:“相公,如今这般局面,非请本府都监出马不可,否则大势去矣!”原来这人姓贺名嘉奇,本是东平府虎骑出身,与那钱芸汐素有嫌隙。陈憝义踌躇道:“本官叔父与他有血海深仇,因此一向疏远。今日遣他出战,他岂肯尽心?”贺嘉奇阴笑道:“他与国公之仇乃私怨,今御梁山乃公事。料他不至因私废公。若他果然推诿,便治他个贻误军机之罪,正好除了这眼中钉。”陈憝义闻言大喜,忙差心腹亲随去请本府兵马都监。

原来这陈憝义与众将官商议的,正是东平府新任兵马都监。自打那双枪将董平反出东平府投了梁山,朝廷便调来一员少年虎将。此人系出将门,传闻是吴越王钱镠的后裔,姓钱名为芸汐,表字言成,年方二十有三,世居榆林人氏,这钱芸汐虽年仅二十三岁,却自幼熟读《孙子》《吴子》,尤善攻城野战之法。更兼使得一手好叉法,有万夫不当之勇。平日最敬蜀汉姜伯约之为人,故自号智麟儿。此人生得八尺五六身材,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凤目含威,眉分八彩。头戴束发金冠,身披锁子连环甲,手中一柄五股托天叉,重六十四斤。

有诗赞芸汐曰:

将门虎子显威风,胸怀壮志报父仇。

骏马雄狮冲敌阵,钢叉飞舞斩敌酋。

军中捷报频相传,临危不惧决策优。

气吞山河声威振,榆林儒将数芸汐。

又有小诗赞曰:

钱氏英豪子,芸汐震边陲。

智勇两相宜,将门熠熠辉。

伯约风范续,智麟显威名。

东平新锐起,英雄事迹蜚。

且说这芸汐也是个苦命孩儿,其父钱肃原是朝廷命官,官拜户部尚书,因生性耿直,与那当朝国公陈希真言语不合,结下梁子。那陈希真假意设宴相邀,芸汐爹娘前去赴宴,不料席间祝万年假作舞剑助兴,实乃鸿门宴也,竟将芸汐双亲杀害。彼时芸汐年方十一二岁,孤身流落,历尽艰辛方到得东平府。那陈憝义见他可怜,收留在府。芸汐日渐长成,勤习武艺,陈憝义便举荐于陈希真,封他做个本府兵马都监。芸汐本是感恩戴德,后却知晓这陈憝义竟是仇人陈希真亲侄,不由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且说这芸汐后来遇着先父故交,姓裴名谌。那裴谌见芸汐文武兼备,甚是欢喜,便将自家闺女许配与他。次年裴氏产下一子,奈何时运不济,裴氏染了疟疾,自恐拖累夫君,临终前含泪嘱托芸汐好生照看孩儿,言罢便撒手人寰。芸汐见此情景,直哭得肝肠寸断,好不凄惨,芸汐到了议事厅上,陈憝义先将梁山贼寇来犯之事备细说与芸汐。芸汐听罢,慨然应道:“既是梁山草寇犯境,芸汐愿效死力,誓保城池!”陈憝义闻言大喜,当即拨与钱芸汐、贺嘉奇两千精兵,令其务要剿灭殷浩一伙。芸汐、嘉奇二人领了将令,自去整备军马不提。

却说梁山兵马昼夜兼程,赶至东平府时,已是暮色四合。众好汉当即扎下营寨,先遣喽啰持书往芸汐府上投递。那芸汐看也不看,将书信扯得粉碎,更拔出佩刀,割下来使一只耳朵,喝令喽啰滚回营去。那喽啰抱头鼠窜而归,殷浩见状勃然大怒,拍案骂道:“钱芸汐这厮如此无礼,竟敢藐视我梁山好汉!”即刻传令众头领点齐兵马,擂鼓鸣锣,直杀向东平府城下,殷浩正排兵布阵间,忽听得东平府城门“吱呀”一声大开,但见两千精兵如潮水般涌出,当先一员大将,锦袍银甲,坐骑金毛狮子兽,背后旌旗猎猎,上书“东平府兵马都监智麟儿钱芸汐”十二个金字。那贺嘉奇拍马向前,厉声喝道:“呔!尔等梁山草寇听着!今有东平府都监钱芸汐在此,还不速速退去,免得爷爷们动手,叫尔等片甲不留!”声如雷霆,震得梁山阵中旌旗微微颤动。

殷浩睁眼看时,但见那钱芸汐生得面如紫玉,眉似利剑,目若朗星。头戴黄金十字盔,身披大叶紫罗袍,背插两面锦旗,上书“古有天水幼麟儿,今朝东平智麟儿”。足蹬五彩虎头靴,胯下金毛狮子兽,手中擎一柄九天托股叉,端的威风凛凛,好一个少年豪杰,殷浩拍马出阵,厉声喝道:“来者可是东平府兵马都监钱芸汐?”芸汐闻言,仰天大笑:“既知本将威名,安敢犯境!尔等若识时务,速速退兵,饶你不死;若敢顽抗,管教尔等片甲不留!”殷浩听罢大怒,回首喝道:“谁与吾擒此狂徒?”话音未落,只见阵中一将拍马舞矛,但见来将身长六尺,面如锅底,头戴镔铁盔,身披乌油甲。手中一杆丈八蛇矛,直取芸汐,正是破天龙张天豪。

这边贺嘉奇挺枪跃马,大喝一声:“休得猖狂,吃我一枪!”张天豪见来将凶猛,急架矛相迎。两马相交,矛枪并举,战作一团。但见:枪如银蛇吐信,矛似猛虎下山。这一个要显东平威风,那一个欲立山寨功劳。二将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阵前尘土飞扬,两边军士齐声呐喊,贺嘉奇挺枪直取张天豪,天豪横矛相迎。二将斗到十合之上,贺嘉奇乃是东平府有名猛将,天豪暗忖:“须用计赢他。”便卖个破绽,虚刺一矛,拨马便走。贺嘉奇急侧身躲过,见他败走,大喝:“贼将休走!”纵马赶来。这天豪原是彰德府人氏,少时曾遇异人传授飞石绝技。幼时曾遇异人传授飞石之术,那异人非是旁人,正是梁山泊上天捷星没羽箭张清。当时天豪从锦袋中摸出石子,扭身觑得亲切,喝声“着!”那石子如流星赶月,正中贺嘉奇面门。可怜一员猛将,登时眼冒金星,口喷鲜血,倒撞下马来,一命呜呼。正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钱芸汐见贺嘉奇落马,怒发冲冠,拍马抢叉,直取天豪。天豪抖擞精神,挺矛相迎。那芸汐武艺高强,一柄钢叉使得神出鬼没,二人斗至三十合,天豪渐觉力怯,暗忖道:“好个悍将!”又战十合,天豪招架不住,汗透重甲,矛法散乱。天豪见芸汐叉法凶猛,暗取飞石在手,待芸汐一叉刺来,陡发石子,直取面门。芸汐眼明手快,钢叉一摆,“当”的一声将飞石拨开,那石子擦肩而过。阵中乾艮刀姜云星见状,舞动陌刀杀出,架住芸汐兵刃。天豪得隙,急回本阵。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恶虎终须遇豹狼。

二人刀叉并举,战尘飞扬,杀气冲霄,一时难分高下。那边云策观战多时,立功心切,不待殷浩将令,挺枪跃马而出,大喝道:“休得猖狂!可敢与我一战?”芸汐见势不妙,急勒马回走。云策岂肯放过,掣出虎头锏,喝声“着!”一道金光闪过,正中芸汐后背。却是云策惜才,未尽全力,否则这一锏定教芸汐命丧当场。饶是如此,芸汐仍被打得口喷鲜血,险些坠马,只得伏鞍败归,殷浩见势,令旗一挥,梁山兵马如潮涌至。东平府军心大乱,阵脚动摇,登时溃不成军。

且说那陈憝义早得小校飞报战况,闻知芸汐亦遭败绩,直唬得三魂出窍,急聚众将商议。当下便要遣使往殷浩营中求和,芸汐闻讯赶来苦谏,怎奈陈憝义执意不听。芸汐见劝不住,把脚一跺,怒气冲冲径自去了。

且说殷浩收兵回寨,聚众头领商议战事。殷浩拍案叹道:“那钱芸汐端的是一员虎将,恨不能为我梁山所用!”花凤梧笑道:“哥哥休忧,这钱芸汐早晚要来入伙,此乃天意。”正说话间,忽有小喽啰飞报:“营门外来了一人,自称奉东平府知府之命,特来求和。”殷浩闻言大怒,想起前番芸汐撕书割耳之辱,便要喝令将来人赶出。花凤梧急忙劝道:“哥哥且住!小弟有一计,管教那东平府不攻自破,更叫钱芸汐自来归顺。”殷浩转怒为喜,问道:“贤妹有何妙计?”凤梧附耳低言,如此这般说了一遍。殷浩听罢大喜,即令喽啰将信使带至中军帐来。

少顷,那信使被押至帐前,见了殷浩纳头便拜。未及开口,殷浩哈哈大笑道:“你这差拨远来辛苦,且先随俺们吃几杯水酒,待酒足饭饱再议不迟!”那信使只把头磕得如捣蒜一般,连声称谢,话休絮烦。不消半个时辰,筵席齐备。但见桌上摆满肥鸡嫩鸭,鲜鱼美肉。殷浩亲引信使入席,把盏相劝。那信使受宠若惊,方欲接杯,却听殷浩笑道:“尊驾定是钱都监差来归顺的好汉?”信使愕然道:“头领错会了,小人是奉知府……”话未说完,殷浩陡然变色,将酒泼其面门,厉声喝道:“原来是个冒名顶替的狗才!左右,与我乱棒打出去!”那信使还要分辩,早被众喽啰揪翻在地,棍棒如雨点般打下。直打得信使抱头鼠窜,一溜烟逃回东平府去了。

且说信使原是陈憝义心腹,回府后添枝加叶地哭诉一番。陈憝义听罢拍案大怒:“本官早觉蹊跷!昨日交战,以他武艺怎会轻易败阵?原来暗通梁山贼寇!定是记恨当年他父母之事,欲借贼人之手报仇雪恨!”当下咬牙切齿,喝令亲兵:“速将那反贼钱芸汐拿来问罪!“左右得令,各执刀枪径往芸汐住处扑去。

原来那陈憝义帐下有个李子度,祖上也曾是朝廷命官,后来家道中落。因平日最敬重芸汐为人,又受过芸汐大恩,便私下结为异姓兄弟。这李子度年方二十有二,比芸汐小三岁,一向以兄长相称。当下听得要捉拿芸汐,李子度暗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许多,冒着杀头之罪,抄近路飞奔去寻芸汐报信。正是:奸佞当道害忠良,义士冒死通风信。

芸汐听罢,将军书掼在地上,怒道:“如今强寇压境,俺钱某行事光明磊落,那厮却恁地不识大体,假公济私!这分明是贼人设下的圈套,明公怎地这般糊涂!待俺去寻明公分说,断不可中了那贼人的奸计!”李子度急忙拦住道:“哥哥使不得!大人正在气头上,又听了那信使撺掇,定要拿哥哥问罪。况且哥哥与大人叔父原有嫌隙,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望哥哥三思而行!”

芸汐虽怒容满面,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问道:“贤弟既如此说,可有甚妙计?“李子度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趁那拿人的还未到,哥哥速速投奔他处为妙!待他日再报此仇,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又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芸汐谢过,李子度又问:“不知哥哥可还有相识的好汉?”芸汐道:“俺有个结义兄弟,姓王名综,江湖上唤作‘白张飞’,现做滁州府兵马都统制,可去投他。“李子度道:“如此最好!哥哥速速出城,好生照看侄儿。俺受哥哥厚恩,无以为报,愿在此拖延时辰。”芸汐闻言,心中感动,劝他同行。李子度执意不肯,芸汐无法,只得连夜怀抱幼子,从南门而出,径往滁州奔去。

这一去,有分教:英雄落魄投他处,奸佞当权误城池。正是:忠良遭谗须远走,奸佞得势必招灾。毕竟不知钱芸汐此去滁州吉凶如何,东平府可守得住梁山强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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