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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襄阳那些年 第三十三章 佳人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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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粟小栗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0-14 04:51:48 来源:源1

第三十三章佳人有思(第1/2页)

终南山重阳宫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寒意。郭靖夫妇已在此盘桓月余,青石铺就的殿阶被晨露打湿,踩上去脚底发滑,正如他们此刻的心境,步步难行。

三清殿内香火缭绕,全真七子中的四位正端坐于蒲团之上,面色沉凝。掌门马钰闭目养神,花白的长须垂在胸前,似在入定;丘处机则眉头紧锁,目光在郭靖夫妇身上来回逡巡,带着几分焦灼与无奈。唯有孙不二,一身素色道袍衬得她面容愈发严厉,手中拂尘轻扫,带起的风都透着几分凛冽。

“郭靖,你可知杨过叛出师门,乃是我全真教百年未有的奇耻?”孙不二率先开口,声音清越却满是质问,“你与黄蓉一向自诩侠义,为何偏要为那顽劣小儿辩解?他父杨康当年认贼作父,卖国求荣,如今这小子又叛师背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郭靖闻言,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孙道长,杨过虽有错,却绝非天生顽劣。他自幼孤苦,性子难免偏激,还望道长们念在他年幼无知,再给一次机会……”

“机会?”孙不二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刺,“他将赵志敬打成重伤,盗取教中典籍,连夜叛逃,这等行径,与邪魔外道何异?郭靖,你莫不是被黄蓉迷了心窍,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这话如同针尖,狠狠扎在黄蓉心上。她本就为杨过的事焦心,这些日子在重阳宫看人脸色,早已憋了一肚子委屈。孙不二竟将杨康的旧事翻出,连带着指责她教导无方,甚至暗讽她蛊惑郭靖,这让她如何忍得?

“孙道长此言差矣!”黄蓉柳眉倒竖,正要辩驳,手腕却被郭靖轻轻按住。她转头看向丈夫,只见郭靖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恳求。

“蓉儿,不可对道长无礼。”郭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孙道长是长辈,又是我师门长辈,纵有言语不妥,我等也该忍让。”

黄蓉心中的委屈瞬间翻涌上来,像被堵住的江河,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知道郭靖的性子,尊师重道刻进了骨子里。丘处机对他有授业之恩,全真教是他心中的圣地,哪怕受了委屈,他也只会自己扛着,绝不会与师门长辈争执。可她不同,她自小在桃花岛长大,何曾受过这等无端指责?

孙不二见黄蓉被郭靖拦住,愈发得寸进尺:“黄蓉,你聪明一世,怎么到了这等事上就糊涂了?杨康是什么样的败类,你比谁都清楚。作为穆念慈的好友,你不将友人之子杨过引上正途也就罢了,反倒纵容他在全真教惹是生非,若非看在郭靖和丘师兄的面子上,单凭你与那卖国贼之子牵扯不清,我等便该将你逐出山门!”

“你胡说!”黄蓉再也忍不住,挣脱郭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杨过虽是杨康之子,却与他父亲截然不同!相反。他更像穆姐姐,他本性纯良,只是被赵志敬百般刁难才忍无可忍!我教导他时,从未敢忘正邪之分,你凭什么这般污蔑我?”

“污蔑?”孙不二冷笑,“若非你平日里教唆,他一个黄口小儿,哪来那么多心机?”

“够了!”丘处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孙师妹,郭靖夫妇也是一片苦心,杨过之事,容后再议。马师兄,你看……”

马钰缓缓睁开眼,目光浑浊却带着威严:“郭靖,你夫妇二人的心意,老道明白。只是杨过叛师是实,教规难违。你二人暂且回客房歇息吧,此事容我等再做商议。”

郭靖默默点头,拉着仍在气头上的黄蓉向外走去。出了三清殿,晨风吹在脸上,带着山间的寒气,黄蓉却只觉得心里更冷。

“靖哥哥,你就任由他们这般说我?”回到客房,黄蓉终于忍不住甩开郭靖的手,眼圈通红,“他们骂我也就罢了,还扯上穆姐姐,扯上杨过!难道在你心里,我在师门长辈面前,连辩解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

郭靖看着妻子泛红的眼眶,心中也不好受,却只能笨拙地解释:“蓉儿,孙道长是长辈,又是我师父的同门,何必与她争执?忍一时风平浪静……”

“忍?”黄蓉凄然一笑,“我黄蓉这辈子,何曾对人这般忍气吞声?若不是看在你和丘道长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他们知道桃花岛的厉害!”她转过身,望着窗外云雾缭绕的终南山,忽然想起了年前那个月夜。

那时她带领着百姓重建襄阳,因军中事务与几位老将起了争执,心中烦闷,独自跑到樊城废弃渡口散心。月光洒在江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一个身着银甲的少年正凭栏而立,正是那个对她有别的心思的孟之继。他比她小十几岁,却心思通透,见她愁眉不展,便出言开导。

“郭夫人,我知道你在烦什么。”少年的声音清朗,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那些老将虽固执,却也是为了以后的守城考虑,你与他们争执,不过是方式不同,初衷却是一样的。”他朝她笑了笑,“你呀,就是太聪明,什么都看得透彻,反倒容易被人误解。换做是我,定会先顺着他们的意,再慢慢寻机会扭转局面,既不伤和气,又能做成事。”

那一夜,孟之继陪她聊了许多,从兵法谋略到人心世故,最后还有那番不吐不快的心里话…句句都说到了她心坎里。他懂她的骄傲,懂她的委屈,更懂她看似尖锐下的柔软。

此刻想起那个月夜,黄蓉心中一阵发酸。若是孟之继在这里,定会护着她吧?定会用他那通透的心思,既不得罪全真七子,又能为她辩解开脱,绝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受了委屈还要被丈夫劝着忍让。

“靖哥哥,你不懂。”黄蓉低声道,声音里满是疲惫,“有些委屈,忍了,心就寒了。”

郭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化作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笨,不懂蓉儿那些弯弯绕绕,可他只想着,师门不能散,情义不能断。却不知,他的退让,在黄蓉心中划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同一时间,临安皇城的御书房内,宋理宗正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落在案头的奏折上。彭大雅被贬的余波尚未平息,史嵩之的势力在朝堂上日益膨胀,文官集团隐隐有独大之势,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陛下,淮东制置副使一职,臣以为余玠可担此任。”史嵩之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寂静。他站在阶下,躬身奏道,“余玠在两淮多年,熟悉军务,屡立战功,由他主持濠州以东防务,定能稳固江淮防线。”

理宗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史嵩之这是在示好武官集团,同时也是在他的授意下,平衡朝堂势力。他轻轻颔首:“准奏。擢升余玠为淮东制置副使,即刻赴任。”

余玠的提拔,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朝堂上激起层层涟漪。文官集团虽有不满,却也明白这是陛下的制衡之术,不敢过多置喙。而武官集团则士气大振,尤其是孟珙,得知余玠上任,心中稍安。有余玠在两淮牵制,他便能更专注于四川与京湖的防务。

此时的四川,却已是风雨飘摇。蒙古十五万铁骑如黑云压境,在塔海的率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新任四川制置使陈隆之虽有雄心,却缺乏彭大雅的铁血手腕与对蜀地防务的熟悉,面对蒙军的凌厉攻势,连连败退。

汉中城破的消息传到江陵帅府时,孟珙正在沙盘前推演战局。他手指划过代表汉中的位置,那里已被黑色的棋子占据,触目惊心。

“父亲,蒙军占了汉中,下一步便是剑门关,一旦剑门失守,成都危在旦夕!”孟之缙急声道,额上渗着冷汗。

孟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什么?”他拿起几枚白色棋子,在沙盘上一一落下,“传我将令:孟瑛率五千精兵,即刻进驻松滋,作为夔州后援,确保长江水道畅通;令峡州守军增兵两千,归州驻兵一千,互为犄角;伍思智带一千人进驻施州,守住入蜀要道。”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帐内众人渐渐安定下来。“长江沿线是我军的生命线,必须万无一失。”孟珙继续道,“之经,你即刻与京湖水师副都督张世杰汇合,联合两淮水师,彻查长江河道,确保上下游联络畅通,随时准备逆流而上,支援重庆。”

“是!”孟之经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孟珙的目光转向襄樊方向,那里是京湖战区的核心,也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地方。“之继呢?”

“三郎正在襄樊整训新忠顺军,七万兵马忱戈待旦,随时待命。”次子孟之缙答道,“他说,襄樊有他和忠顺军,请父亲放心,保重身体。”

孟珙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孟之继虽年轻,却颇有他的风范,沉稳果决,练兵有方。有他坐镇襄樊,京湖的根基便稳了。“告诉之继,襄樊是重中之重,既要守好城池,也要随机应变,一旦四川战事吃紧,需立刻出兵策应。”

“放心吧父亲,多谋的三郎早有谋划!”

一道道军令从江陵发出,像一张无形的网,沿着长江铺开。孟珙站在地图前,目光深邃,仿佛已看到千里之外的战场。蒙古铁骑虽猛,却不善水战,只要守住长江沿线的要津,再以东西策应之势相互支援,定能挡住他们的攻势。

只是,他心中清楚,这场仗,会打得异常艰难。四川的颓势已成,陈隆之能否稳住阵脚还是未知数;京湖与两淮的协调也需时间;更重要的是,朝堂上的暗流从未停歇,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尽弃。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帅府的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孟珙轻轻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掩住嘴,看到上面沾染的血丝,眼神暗了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便要守住这片山河。

襄樊城头的风,总带着汉江的潮气,卷着秋末的寒意,刮在甲胄上沙沙作响。孟之继手扶垛口,望着远处连绵的城郭,目光掠过城下操练的七万忠顺军,眉头微蹙。手中那份从江陵传来的军情简报,边角已被他攥得发皱,上面“汉中失陷”“陈隆之退保重庆”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心里发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三章佳人有思(第2/2页)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副将赵勇抱拳道:“将军,五千骑兵已完成集结,随时可接受调遣。”

孟之继转过身,月光洒在他年轻却透着坚毅的脸上,银甲反射着冷光。“赵叔,让他们再练半个时辰的骑射,特别是马上劈刺,务必做到收发自如。”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伙夫营,今夜加一餐肉脯,让弟兄们吃饱些。”

赵勇应声而去,心中却有些疑惑。连日来军情紧急,将军却始终按兵不动,只是一味操练,难道就不担心四川那边撑不住?

孟之继望着赵勇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怎会不担心?重庆城虽经彭大雅苦心经营,终究是孤城一座,陈隆之新官上任,军心未稳,面对十五万蒙古铁骑,能撑多久实在难说。可他更清楚,义父孟珙的“东西策应”战略,最忌的就是急躁冒进。

大哥孟之经的水师沿长江而上,是为了保住入川的水路生命线,确保粮草军械能送抵重庆;二哥孟之缙留守江陵,看似清闲,实则掌控着整个京湖战区的粮草调度,前线数十万兵马的吃喝用度,全靠他居中协调,半点差错都出不得。而他麾下的七万忠顺军,是京湖最精锐的机动力量,既是襄樊的屏障,也是应对突发战局的利刃,一步都不能踏错。

“多线作战……”孟之继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垛口。前世那些在史书里看过的战例,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蒙古人最擅长的就是分进合击,以快速机动撕开防线,当年他们西征时,便是靠着铁骑的速度与韧性,在多瑙河畔上演过千里奔袭的好戏。如今他们兵分几路压向四川,显然是想复刻当年的战术,让大宋军队顾此失彼。

他走到城墙内侧的沙盘前,这是他亲自动手制作的模型,从襄樊到重庆,从江陵到夔州,山川河流、关隘要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手指点在汉中的位置,那里已插着代表蒙古的黑色旗帜,像一颗毒瘤,楔在蜀地与京湖之间。

“要破多线作战的困局,就得让敌人的‘多线’变成‘单线’。”孟之继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想起义父常说的“以静制动,以点破面”,此刻才算真正悟透其中的深意。

四川战场看似危急,但若蒙古人急于求成,必然会拉长补给线。汉中到重庆一路多是崇山峻岭,粮草转运本就困难,只要能在沿途设下几处埋伏,袭扰他们的粮道,便能迟滞其攻势。可谁去执行这袭扰任务?大哥的水师擅长水战,不擅山地奔袭;四川本地军队新败,士气低落,怕是难当此任。

孟之继的目光落在襄樊西侧的武当山,那里山势险峻,林间小道密布,若是派一支精锐骑兵隐蔽其中,既能监视蒙古动向,又能随时袭扰其侧翼,岂不是两全其美?他伸手从沙盘旁拿起一支红色小旗,插在武当山南麓:“此处可设一哨,五百人足矣,需精于骑射,擅长山地作战,这不就是忠顺军前军步甲营干的活儿了吗?”

可这还不够。蒙古人若在四川受阻,极有可能转头攻打京湖,襄樊作为京湖核心,必然首当其冲。七万忠顺军看似不少,但若分兵防御,怕是处处皆虚。他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弹性防御”理论——与其处处设防,不如集中力量,在关键节点形成拳头,待敌人露出破绽,再以雷霆之势反击。

“襄阳城防坚固,可把忠顺军前军步甲营三万步兵驻守,由跟随义父多年的老副将赵勇统领,加固城垣,多备滚石箭矢。”孟之继又拿起一支黄旗,插在襄阳城内,“樊城地势较低,易攻难守,留忠顺军后军弩兵营一万兵马虚张声势,若蒙军来攻,不必死战,退守襄阳即可,把樊城变成空城,让他们占之无用。”

剩下的忠顺军中军蛮族铁骑三万兵马,该如何调配?孟之继的手指在沙盘上快速移动,从襄樊到随州,再到荆门,一条无形的线路渐渐清晰。这三万人必须保持高度机动,时而佯攻随州,吸引蒙古注意力;时而驰援荆门,巩固侧翼;一旦四川那边传来战机,便能迅速沿汉水南下,经江陵入蜀,与大哥的水师形成夹击之势。

“还得有一支奇兵。”孟之继的目光投向襄阳前面的信阳,那里是蒙古大军可能迂回途径的路线。他想起自己着手建制的那支秘密部队——隐卫。若是把他们交给王大用,安排隐蔽在信阳山林,待蒙古大军过境时,以火器袭扰,定能打乱其阵脚。

思绪渐趋明朗,孟之继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快速勾勒:

其一,设武当山别动队,五百骑,由赵勇麾下的悍将刘洋统领,携带足够三月的干粮,昼伏夜出,专袭蒙古粮道,不求歼敌,只求拖延。

其二,收缩襄樊防线,襄阳主守,樊城诱敌,以三万步甲营依托城防消耗敌军,万不可贪功冒进。

其三,三万蛮族铁骑编为“蛮龙军”,自己亲率,沿汉水布防,保持每日百里的机动能力,随时响应东西两线战事。

其四,一万隐卫隐蔽信阳,由精通火器的副将杜洪义带领,备好火箭与炸药,待蒙古大军出现,即刻实施突袭,重点摧毁其攻城器械。

写完最后一笔,他放下笔,羊皮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仿佛已能看到铁骑奔袭、火光冲天的景象。前世的记忆如同一盏明灯,让他在这乱世迷局中,总能提前嗅到危险的气息。他知道蒙古人接下来极有可能分兵攻打夔州,试图切断四川与京湖的联系,而那里正是大哥水师的必经之路,必须提前示警。

“来人。”孟之继扬声道。

亲卫快步上前:“将军有何吩咐?”

“备一匹快马,将这份信送至关羽庙码头,交给水师的张世杰都督,务必让他亲启。”孟之继将写好的信函封入蜡丸,“告诉张都督,蒙古人或许会在瞿塘峡设伏,让他务必小心,可在船队两侧派小艇探查,遇袭时切勿恋战,先冲出峡口与大哥汇合。”

亲卫接过蜡丸,郑重收好,转身疾步离去。

城楼下的操练声渐渐平息,七万忠顺军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月光下连成一片银色的海洋。孟之继走下城楼,穿过队列,将士们纷纷挺直脊梁,目光中满是敬佩。这支军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从最初收编的流民、降兵,到如今军纪严明、悍不畏死的劲旅,他付出的心血,只有自己知道。

“弟兄们!”孟之继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开,清晰而有力,“四川告急,蒙古铁骑已踏破汉中,重庆危在旦夕!朝廷命我等坐镇襄樊,随时驰援!”

他拔出腰间长刀,直指北方:“我知道你们中有人的家人在四川,有人的故土被蒙古人践踏!但我们不能慌,不能乱!义父说过,东西策应,互为犄角,方能破敌!我们守在这里,既是守护襄樊,也是守护四川的后路,守护整个大宋的命脉!”

长刀归鞘,发出清脆的响声。“今夜好生歇息,明日卯时,蛮龙军随我出征,沿汉水布防!其余弟兄,随赵副将加固城防!记住,我们是忠顺军,忠于家国,顺乎民心,只要我们在,蒙古人就休想踏过襄樊一步!”

“忠于家国!顺乎民心!”七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夜空,连汉江的流水似乎都为之一顿。

回到帅帐,孟之继铺开地图,再次审视自己的谋划。多线作战的难点,在于如何在保持主线稳固的同时,灵活调配兵力应对突发状况。前世那些因分兵不当而导致全线崩溃的战例,时刻在他脑海中警醒着。他必须确保每一步都落在实处,既要给义父的“东西策应”战略打牢基础,也要为可能出现的变数留下后手。

比如,若陈隆之守不住重庆,他的蛮龙军能否及时入川,与大哥的水师配合,在长江沿线构筑新的防线?若蒙古人转而攻打襄阳,樊城的诱敌之计能否成功,为机动兵力争取回援的时间?甚至,他还想到了更坏的可能——若是江陵出现异动,二哥能否稳住后方,他又该如何回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图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影,如同一条无声的界线,分隔着安稳与战火。孟之继揉了揉眉心,连日的操劳让他眼底泛起血丝,可心中的斗志却愈发炽烈。他知道,这场仗不好打,蒙古铁骑的凶猛,朝堂的掣肘,甚至弟兄们的疲惫,都是必须面对的困难。

但他别无选择。就像义父在江陵坚守,大哥在水师破浪,二哥在后方调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自己的坚守。他手中的七万忠顺军,是京湖的利刃,也是最后的屏障,他必须让这把利刃足够锋利,足够坚韧,才能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中,劈开一条生路。

帐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孟之继吹熄烛火,走到榻边,和衣躺下。他需要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只是闭上眼,脑海中依旧是沙盘上的旗帜,是将士们的呐喊,还有记忆深处那抹黄衣的身影…都是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责任交织在一起的重量。

汉水无声流淌,襄樊城头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帅帐的屋檐下,一盏孤灯还亮着,如同黑暗中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北方的动静。一场无声的谋划,正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悄然铺开,等待着与蒙古铁骑的正面碰撞。而孟之继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重阳宫的客房里,黄蓉仍望着窗外出神。郭靖默默站在她身后,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远处的钟声传来,沉闷而悠长,像是在为这风雨飘摇的天下,敲打着不安的节奏。

襄阳的月夜,樊城的渡口,少年清澈的眼眸,与眼前的委屈、师门的隔阂、远方的战火交织在一起,在黄蓉心中酿成一杯复杂的酒,辛辣而苦涩。她不知道杨过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好;也不知道襄阳的防务是否稳固,蒙古铁骑何时会南下。她只知道,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在挣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委屈与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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