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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落。
前锋营的参将沉稳如山岳,站的如松柏一般挺直,
朱允?捧着前锋营的军旗,不急不缓地上前,
还有两步的时候,他稳稳地站住了。
风起了,猛烈地吹动两人的袍子。
附近的旗帜被吹的猎猎作响。
参将右拳举起,崇敬地目光看着他,郑重地施了一个军礼,
然后单膝跪地,大声道:
“前锋营麾下将士,必将奋身杀贼,扬天威,报圣恩!”
朱允?沉声道:
“望诸将士戮力同心,早日平定叛乱,奏凯而还!”
他上前一步将军旗递了过去,参将伸出双手恭敬接过军旗。
参将站起身,冲将士们展开了军旗,
大风卷过,军旗展开随风飘荡。
台下将士举起武器,一片高呼,
“万胜!”
“万胜!”
“万胜!”
参将再次给朱允?施礼后,举起军旗下去了。
朱标心跳的有些乱,有时候跳动会突然提前,胸口犹如压了一块巨石,压的他有些喘息不过来。
忍着极度的不适,看着朱允通有板有眼地授旗,他的心中十分欣慰,
儿子很懂事,做事很稳重,这一年多也开始为国着想,
朱标低声道:
“?儿长大了!”“
后继有人了,他的心口似乎没那么难受。
蓝玉虎目含泪,低声哽咽道:
“是啊,太子,殿下长大了!”
一阵呼喝的传令声后,鼓声有节奏地响起,
鼓点激越,前锋营出发了。
为首的是掌旗官,高举刚刚授予的旗帜,
旗帜随风飘扬,上面一个斗大的“明”字。
点将台的众人都肃然而立,注视着前锋营离开大营。
看着前锋营最后走远,蓝玉示意身边的一个将领,作了一个回营的手势。
将领心领神会,跑下台阶传令,
口令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将官带着士兵有秩序地离开校场。
朱允通回来了,冲太子拱手道,
“父王,孩儿授旗结束!”
太子虚弱地点点头,额头已经出了不少虚汗,
“做的很好!”
朱允?冲他开心地笑了,然后走到一旁,向台下招手,
“大伴!”
张节和其他宫人都是站在台下,急忙快步走来,
“三殿下,有何吩咐?”
“大伴,将车赶到这里来,太子在这里登车。
朱允?过来小声提醒,
“三弟,太子要在军营门口上车,众将要送行的。”
张节有些犹豫了,看向了太子。
可是太子没有看过来,低声在和凉国公说什么。
朱允?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伴,去吧。”
张节看太子一直没有回头,终于躬身道,
“三殿下,老奴现在去。”
将士们全部被带离了校场,校场恢复寂静。
等人都走了,太子才长吁一口气,现在他完全靠蓝玉在用力搀扶。
蓝玉强忍着眼泪,掏出丝帕塞在太子手里,太子用袖子遮住丝帕,想抬手擦擦额头的汗。
“嘶!”
刚一抬手,他就忍不住低声倒吸一口凉气,心口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太子!”
蓝玉低呼。
“给咱擦了汗,扶咱下去,不要惊动其他人。”太子低声道。
大军今天前锋营出征,如果太子在点将台上病倒,对士气将是一次严重的打击,
讲谶纬的阴谋家会迅速传扬开,这是不吉的征兆。
蓝玉颤抖着拿过丝帕,撩起衣袖,似乎在帮太子驱赶飞虫,顺手擦去了太子的汗,又擦去自己滚落的老泪。
车辇来了。
蓝玉担忧地问道,
“太子,还有台阶......”
他担心太子根本走不下去。
朱标低声道:
“咱没事。”
蓝玉搀扶着朱标走向一侧的台阶,
朱允?快步上前,走在了太子的左边,有意无意地扶住了太子的左胳膊。
他的右手放在太子的后背,宽袍大袖遮挡了蓝玉的手,避免被人看穿。
其他将领,文官都跟在后面。
他们以为蓝玉、朱允通有话要说,都适当拉开了一些距离。
太子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尽全力挺直了腰杆。
黄子澄官职低,排位在人群的外圈。
他只看到了蓝玉、朱允通将太子夹在中间,似乎很热络的样子,
心中就十分不满,
这一老一小,抱着太子的胳膊,就差将太子举起来了,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拍马,一点也不顾及官声,
真让人唾弃!
-
张节在车前恭候,
随着太子一步一步靠近,他当即看出了问题,太子的脸色太白了,没有一点血色,
怪不得他们走的这么慢,原来是两个人在架着太子走路,只是宽袍大袖遮住了他们的手,看不出其中的秘密。
再看脚下,太子脚步虚浮,几乎就是比划个样子,大部分都是蓝玉整个托着他。
张节明白了?殿下刚才用意,太子已经无法自己走路了。
他的心当即一哆嗦,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太子病了!
~
车旁,太子站住了,
武将挤了过来,为太子送行,
詹事府的官员都留在了外圈。
朱允通示意张节过来,代替了自己的位置,他则径直登上了马车。
詹事府的官员都不高兴了。
太子还没上车,三殿下怎么就上去了?
黄子澄更是大声地冷哼一声。
朱允?有些疑惑,老三不是骑马的吗,怎么也挤在马车上了?
发现骑马不能亲近父王,他后悔了?
多了这么大一个人,车厢又要拥挤了。
朱标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微笑着和众将说了几句吉利话,
“诸位,本宫就预祝旗开得胜,早日平定川康,还百姓安宁。”
“有各位猛将在,必能立国威,扫群敌。”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詹事府靠前的事、两位少詹事终于注意到,太子精神萎靡,脸色蜡黄,眼睛也没有了上午的神采,
太子是在强打精神!
他们的心里咯噔一下,前几天太子低烧,看来没有好利索,
三个人对视一眼,如梦初醒,原来三殿下吩咐马车赶到这里,是因为太子病了。
他们都有些急了,既然生病了,就早点走吧。
蓝玉心里担忧太子撑不了多久了,终于等太子停顿的时候,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了诸位将领的话,
“各位,时候不早了,太子还有繁忙的政务要处理。”
众将不再多话,而是齐刷刷躬身施礼,
“末将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也快要撑不下去了,微微颔首,又慰勉了几句,便在蓝玉的搀扶下上车。
蓝玉用力搀扶他,甚至搬了一下他的左腿,
张节在后面折腾众人的视线,
但是朱标的双腿早已经没劲了,在蓝玉的大力托举下才踩上了锦凳。
朱允?则适时地探出了半个身子,双手用力,轻松又缓慢地将太子给提进了车里。
将太子放下坐稳了,看着他长吁一口气,似乎好受了不少,
朱允?附耳问道,
“备药了吗?”
“有。”太子低声道。
朱允?放心了,这才下了马车,示意张节上去,
“大伴,你也上车吧。”
现在不是给太子吃药的时候,外面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要等关闭车门再说。
朱允?儿很懂礼貌,和众将一一打着招呼。
他深知在军队没有老三的人脉,单凭血脉就比不上,
因此他很诊视这次碰面的机会,和每一个将领都热情地招呼,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将领,
甚至最外圈的千户都不放过。
诸将在蓝玉的注视下,恭敬地和他说话。
朱允?心里急的上火,
“二哥,别让父王久等。”
朱允?回头笑了笑,微微颔首,
“三弟,知道了。”
然后继续和将领一个一个说话。
黄子澄在外圈十分满意,捻着胡子笑咪咪地看着。
什么淮西勋贵?
先和众将混个脸熟,以后有了陛下的支持,在大义之下这些都是二殿下的将。
蓝玉捻着胡子,轻轻咳嗽一声,目光平静地扫过众将,
虽然他神色淡然,可是众将依然觉得犹如一片刀锋从头顶掠过,
他们心领神会,急忙齐齐拱手,
“末将恭送两位殿下。”
朱允?有些失落,你们怎么能这样讨巧?
一个一个来不好吗?本王还想着与你们说说话呢。
可是礼节都尽了,他也只好和朱允通一起还了礼。
张节看殿下情况很糟糕,额头上的虚汗刚擦了又冒了出来,
他也忍不住了,在车里叫道:
“二殿下,风太大,快上车吧,小心着凉。”
朱允?听出来了,这也是催促他呢,这才冲诸将微微颔首,恋恋不舍地登上车辇。
不等他坐稳,朱允通就关上了车门。
太子隔着车窗冲外面笑着点点头,他依然不敢抬手,每次抬起来都是钻心的疼痛。
蓝玉一行人在车下恭送,
朱允?翻身上马,驱动战马挡住了车窗。
张节趁机在里面拉上窗帘,
太子缓缓靠在了软垫上,终于结束了,这一刻他的眼睛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黄子澄瞪着威风凛凛的朱允?,双目充满愤怒,心中不满的怒火在翻滚,
本来是詹事负责太子的行程,现在竟然是朱允主导了,
张节这个贴身大太监不仅不反对,竟然还听从指挥,真是莫名其妙!
一点大伴的威风都没有。
他又瞪了詹事、少事,这几个人也不闻不问,放纵朱允通僭越胡来。
自己是太子的伴读,必须找个机会在太子面前弹劾这几个失职的货,再暗中点明太子对朱允?的骄纵。
文官们纷纷上了马车。
侍卫拱卫在车周围。
车垫缓缓启动,
朱允?在车里规规矩矩地坐着。
车厢里光线暗淡,他没有注意太子的神情有些痛苦,心里还在默记刚才听到的将领的姓名、家乡、表字。
方先生叮嘱,第一次见面就要记住下属的名字,下次见面张口就能叫出来,会有奇效。
蓝玉带着诸将跟着车送出了军营,
朱允?在马上拱手道,
“老公爷,诸位将领,请留步!”
他们这些止步了,车队的速度才能提上去,太子的病情需要尽快回宫,请御医诊治。
时间就是生命!
拖延不起了!
蓝玉当即站住,伸手示意诸将到此为止,
接着,他带领众将再次施礼,恭送太子回宫。
詹事见状,当即下令,
“回宫!”
黄子澄冷哼一声,这个老东西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职责了。
车渐渐跑了起来。
道路已经用黄土铺垫,将士们都重新平整过,马车轻快,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蓝玉神情萧索,怔怔地看着太子的车远去,
太子的身体远比自己以为的更加糟糕。
蓝玉的心里犹如压着千斤巨石,几乎透不过气来。
淮西勋贵身系太子,和太子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现在太子身体却如此脆弱,蓝玉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太子的队伍渐渐融入夕阳的余辉之中,
官道恢复沉寂和冷清,一阵风卷过,一道尘烟顺势而起,在空荡荡的官道上起舞,消散。
远离了军营,朱允?靠近车窗,
“父王,孩儿先进城了。”
“去吧。”朱标虚弱地回道。
朱允?有些疑惑,老三怎么还跑父王前头去?火不是扑灭了吗?
“二哥,你陪父王回宫。”
“三弟,你去哪里?留下一起吧!”朱允?急忙打开车窗。
可是朱允通已经跑出了两个马身了。
“父王,三弟他……………”
朱允?有些不满,他觉得身为兄长有必要管束一下弟弟了。
“不用管他。”朱标靠着软垫,低声道,“他是去请李院判的。”
朱允?终于注意到,父亲的脸色不对,忍不住惊呼,
“父王!”
他急忙跪下来,倾过身子,
张节急忙嘘声制止,
“嘘!二殿下,且莫声张!”
朱允?急忙闭嘴了。
长在深宫,他知道陛下,太子的健康状况是帝国的秘密,没有圣旨是不许泄露的。
朱标叹了一口气。
?儿虽然年长,但是不如?儿遇事冷静。
刚才上了车,他就想立刻吃药的,
但是又担心朱允?是小孩子沉不住气,惊慌地叫出来惊动了外面的将士,
他就一直忍到了现在。
朱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小心地靠近父亲,
“父王,您哪里不舒服?”
虽然他争储心切,但是父子的感情并不差。
更何况,他的利益和太子深度捆绑。
朱标用眼神示意张节,艰难地吐了一个字,
“药!”
朱允?急忙催促,
“大伴,药!药呢?!”
张节指着朱允?身侧,
“二殿下,暗格里有院判准备的药丸。”
朱标大口喘息,身子下滑,几乎要靠不住软垫了,
张节急忙伸手扶住,眼泪掉了下来,
“太子,您撑住,殿下找药了。”
“父王,孩儿来。”朱允?急忙去开暗格,可是因为紧张手哆哆嗦嗦的,弄的暗格直响。
终于掏摸出一个玉瓶,
他急忙拔掉塞子倒出一颗小枣大小的药丸,
张节用丝帕隔着手捏住了药丸,轻轻塞进了朱标的嘴里。
朱允?急忙四处寻找,
“水?怎么没有水?”
张节低声道,“二殿下,不用水,就是含着化的。”
看着父王含着药丸还在喘息,朱允?的眼泪掉了下来,小声抽噎。
一炷香后,朱标好受了一些,
“痴儿,咱没事的,也就是院判再开副药的事。
朱允?擦擦眼泪,
“不知道三弟到了哪里?”
兄弟俩相处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希望老三办事顺利。
咸阳宫。
太子的车停下,朱允在外面打开车门。
薛妃带着宫人已经焦急地在外等候,其他妃子也都闻讯赶来了。
朱允?先下了车辇,
“三弟,院判呢?”
“二殿下,老夫在此。”李院判一身布衣,正站在不远处。
他现在丁忧,已经辞去了朝廷的一切官职。
朱允通上了车,只见太子双目微睁,平躺在马车里,张节眼睛红红的跪在一旁。
“父王,我抱你下去。”朱允?的鼻子也酸了。
朱标微微睁眼看了他一下,有些失神。
朱允通轻轻将他抱起,一步一步倒退着缓缓下了马车,
薛妃等人见了,眼圈都红了。
没想到太子病的这么重。
朱允通径直抱着去了寝殿,
薛妃轻声叫道,
“院判,您先请。”
李院判点点头,跟在朱允?身后进去了。
寝殿,宫女已经将御榻准备好了,朱允通将太子缓缓放下,后退两步,给李院判留出位置。
宫女拿起太子的右手,放在了脉枕上。
李院判缓缓坐下,搭上手指,半闭着眼仔细听脉。
薛妃挡住了朱允?、其他妃子,众人都站在寝殿外,唯恐打扰了李院判听脉。
朱允?羡慕地看着朱允?,
现在竟然只有老三在病床前。
他很想过去,可是他也担心打扰了李院判,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他不敢想象皇爷爷的怒火。
当李院判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很快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太子如何?”
是老朱来了。
门口的众人纷纷施礼。
薛妃上前道,
“?陛下,院判正在施针。”
门口的众人让出路,老朱大步走了进来。
朱允?趁机跟着一起进来了。
朱允?正要上前施礼,被老朱摆摆手制止了。
爷孙三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李院判扎完了银针。
李院判缓缓起身,
“陛下!”
“太子如何?”老朱急忙又问道。
李院判摆摆手,
“陛下,太子的身子本就有些虚,最近又太劳累了,今天早晨吃的也太少。开一副药,应该就没事了。”
“那现在?”老朱又问道。
“?陛下,现在太子的肠胃是空的,请先给太子准备晚膳,就来清粥小菜。粥不要用清水煮,用奶煮。”
“薛妃,听清楚了吗?”老朱转头问道。
薛妃急忙上前躬身回道:
“?陛下,臣妾听清楚了。用奶煮一小碗粥,清粥小菜。”
“快去吧!”老朱连声催促。
~
一炷香后,李院判起了银针,太子终于有了些许精神,
“父皇。”
太子的声音依然十分虚弱。
老朱松了一口气,醒来就好了。
“标儿,你好好歇息。”
李院判终于怒了,
“陛下,太子就是太劳累了,休息的严重不够!十分不够!这是今天身体突然不适的根本原因。”
老朱、中朱面面相觑,罕见地没有吭声。
朱允?急忙上前,低声邀请,
“院判,咱陪你去开了方子!”
李院判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太子殿下,下官先去开个方子。”
老朱冲众人摆摆手,
“都退下吧,让太子清静静。”
妃子们都躬身退下了。
朱允?不敢在老朱面前造次,也老老实实地跟着退出门外。
太子低声问道,
“父皇,蒋琳查了吗,?儿的院子怎么一回事?”
老朱摇摇头,
“是那个兵科给事中段映秋,自己做事不仔细被罚了,就迁怒到?儿的头上。”
“其实,咱让他去辽东,就是想打磨一下他,过几年召回来的。”
“没想到他的心胸如此狭窄。”
太子很意外,
“竟然是朝中的官员。”
老朱急忙劝道,
“这事你别操心了。咱已经下旨,迁其三族去辽东金州卫。
等李院判开了方子,老朱看过后当即准了。
太子吃了半碗粥,
稍事休息又服了药,便昏昏睡去了。
老朱只留下薛妃,朱允?兄弟,其他妃子都被他赶走了,
“太子需要清静,不需要都守着,全都回去吧。”
晚霞灿烂。
皇宫已经有大半遮在深沉的暮色中。
朱允通回了长安宫,吩咐传膳,之后就一头钻进了书房。
今天许小棠遇袭、别院被烧,估计老钱在查了。
他正要吩咐文来福,去锦衣卫衙门将卷宗抄录一份,准备给老钱作为参照,
他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摞文书,
翻开看了一眼,竟然是锦衣卫的审问笔录的抄本。
文来福过来禀报,
“殿下,这是锦衣卫衙门送来的。”
朱允?笑着点点头,蒋琳越来越懂事了。
看开卷宗,不出所料,还是朱允?系的官员。
段映秋比较硬气,没说谁告诉他的消息,只是说自己打听的,就是要出口气。
企图绑架许小棠的,是丐帮的人。
他们以打架作为掩护,企图当街将人抓走,只是没许小棠竟然带了那么多护卫。
锦衣卫抓了几个丐帮的,
但是他们的上线死了,没人知道后续的人是谁。
烧别院的是南城的一群泼皮,除了当场被护卫斩杀的,其余的已经全部被抓。
朱允?当即拿出一个封套,将卷宗放进去,封口盖印,
“来福,送给蓝九和!”
段映秋三族去了辽东卫所,这下他不孤单了。
烧院子的泼皮彻底完蛋了,下场就是工奴,劳累至死。
可是丐帮的头子却逍遥法外,这让朱允?无法忍受,
必须得将他们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