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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刚进大殿,就一眼看到朱允?的身影,正朝后殿溜去。
“朱允?!”
吕氏尖声叫道,她的邪火窜了上来了。
朱允?乖乖地站住了。
“你干什么呢?“
“母亲,孩儿读书累了,出来转几圈。”
朱允?回过身,小心地解释。
“累了?是来前殿寻找狐媚子的吧?”吕氏冷笑道,
“读书了?不是头疼,关节酸,病的看不下书的吗?”
朱允?低着头,不敢说话。
心里十分委屈,自己只是和秋桃说几句话而已。
他不明白,为何母亲如此大火。
“别人都去参加小朝会了,你还在这鬼混,不思进取!”
“你要是想玩,我明天就通知大本堂,你以后不上学了!就在家里和宫女厮混吧!”
吕氏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朱允?被骂惜了,谁去参加朝会了?
是朱允??
可是他凭什么啊?
下午自己真的学习了。
母亲惩罚了秋桃,他害怕被牵连,下午一直在努力学习,温习功课,认真练习书法。
最后累的手指僵硬,头有些晕,
本以为母亲会表扬一番,没想到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骂。
朱允?委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右手磋磨着袖口,心里十分害怕。
可是他不敢解释。
因为越解释,母亲的怒火越大。
“御医说你没事了。明天就滚去学堂!”
“是,母亲!”朱允?的眼泪掉了下来。
“滚!去好好练你的字!”吕氏喝道。
现在朱允通背书超过了女儿,女儿也就一手书法比他强了。
太子北巡前,可是多次夸奖?儿字写的好。
朱允?灰溜溜地走了,径直进了书房。
心里却暗骂,又是该死的朱允!
又将母妃气到了。
害的我挨骂!
想起中午太监传旨,叫走了朱允?。
难道陛下叫他,就是让他去参加朝会的?
朱允?备受挫折,嫉妒的眼泪流了下来。
~
吕氏骂了儿子,气的头脑发胀,正准备去后殿歇息一会儿,
养精蓄锐,傍晚好去伺候太子。
大殿的帘子再次挑开,钱嬷嬷回来了。
吕氏站住了,中午她派钱嬷嬷出宫,去询问沙冠英开作坊的事。
钱嬷嬷上前躬身施礼。
郑嬷嬷挥退了其他言人,自己也退的远远的。
“说吧。”吕氏冷冷地道。
钱嬷嬷见她脸色阴沉,小心地说道:
“禀娘娘,蜂窝煤能造。沙指挥的手下已经仿制出来了。’
吕氏心里好受了一些,终于有了好消息。
“娘娘,沙指挥又说,卖不出三青鸟的价格。如果按照三青鸟的价格来,就亏大发了。
吕氏皱眉道:
“刚开始铺摊子,亏就亏一点嘛,怎么还计较上了。三清鸟是什么价格?”
钱嬷嬷回道:
“三青鸟的一块蜂窝煤,卖两文钱。买的越多,越便宜。五十块以上就不到两文钱一块了。”
吕氏吓了一跳,
“这么便宜?他们能赚钱吗?”
钱嬷嬷苦笑道:
“奴婢不知道。沙指挥也不理解,他们为何这么便宜。仿制的蜂窝煤,一块的本钱就至少要五文钱了。”
吕氏瞠目结舌,
“竟然贵处这么多?沙冠英是怎么搞的嘛?”
钱嬷嬷硬着头皮,继续道:
“娘娘,仿制的蜂窝煤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经烧,很快就烧完了,无法过夜。”
吕氏急忙问道,
“那,雪花膏呢?这个总行吧?”
钱嬷嬷回道:
“禀娘娘,沙指挥说,这件事更加难办。”
“雪花膏的作坊防守严密,根本不让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
“沙指挥的手下收买了几个灾民,可是他们只知道用了油脂,具体加的一些料子,他们却不知道是什么。”
吕氏不解道:
“让他们带点出来嘛!找行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钱嬷嬷苦笑道:
“据灾民说,加料的都是作坊最核心的人员,是来自国公府的人。他们加的料子如果有剩余,会当场带走,不会留下一点粉末。”
“灾民只知道是白色粉末,一种有轻微的呛人的味道,一种没有味道。”
吕氏沉默了。
防备的这么严,一时半会弄不出方子的。
“算了,你再出宫一趟,去通知沙冠英,先别搞了。”
“是,娘娘!”钱嬷嬷躬身领命,退出去了。
吕氏接连遇到糟心的事,气的手脚冰凉。
别人家的舅舅,随便给两个方子,就是轰动京城的凤凰春、三青鸟;
自己家的舅舅,贴给他钱,告诉他路,他都走不出来。
他就没有一件事办的妥当的。
“废物!都是废物!”
吕氏羡慕、嫉妒,忍不住一阵乱骂,气的俏脸煞白。
-
钱嬷嬷吓得后背发寒,走的更快了。
走到殿外,钱嬷嬷终于看到了低头跪着的秋桃,心中暗暗吃惊,怎么还跪着?
有一个半时辰了吧?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向太子妃求个情,卖秋桃一个好?
转眼她走的更快了,
太子妃正在气头上,现在去说情只会让秋桃更倒霉,说不定自己还被牵连进去。
钱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
吕氏去后殿躺了一会儿,可是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躺着反而更难受,
片刻后,她就爬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娘娘,申正了。”
吕氏走向前殿,该收拾一下自己,准备去咸阳宫等候太子了,不能让其他狐媚子得了机会。
“?儿的药提前准备好,晚膳后让他服用。”
“郑氏,你挑几个机灵的,跟本宫去太子那儿。”
“准备热汤,本宫要沐浴。”
“本宫要穿的那件鹅黄色的裙子,先找出来。”
吕氏一连串的命令发了下去,景阳宫忙碌起来。
众人似乎都忘记了,外面还跪着一个人。
詹事府。
朱标刚下车,詹事府的官员已经列队恭迎,蓝玉、常升今天也来了。
“各位,天气寒冷,以后不要出迎了,在公房等候即可。”
朱标吩咐道。
蓝玉却躬身道:
“殿下,礼不可废。”
众人簇拥着朱标进了屋。
上了茶水,蓝玉忍不住笑道:
“?殿下今天的表现太出彩了,分析的十分切中肯綮,正中吏部的弊病。”
常升忍不住叹道,
“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个见识。”
詹事府的官员也都知道了始末,都纷纷赞扬。
既是夸张朱允通的机智、见地,也是暗中夸赞他打脸打的爽。
朱标笑着摆摆手,
“不能这么夸,小家伙该翘尾巴了。”
有官员问道,
“太子殿下,吏部今年再改考核规则,来不及了吧?”
朱标点点头,
“父皇的意思,明年就要细化考核,不单单是吏部,部,寺、监、院、府都要如此。”
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陛下竟然采纳了殿下的意见。
明年,六部五寺监院一府都有事干了。
朱标和詹事府的官员商谈了公务,等众人散去,他独留下了一个年轻的官员,
左司直郎,马庆南。
马庆南胖的像个球,小眼睛,阔嘴,留着几缕稀疏的胡子。
在詹事府算是个丑男。
但是他做事认真,嘴巴严,朱标有些私密的事就让他去做。
朱标吩咐道:
“马卿,你去查三青鸟、凤凰春这两个作坊的钱流去哪里了。”
皇亲,公侯经商以挂名居多,但是无论怎么伪装,最终都是为了钱。
只要看钱去了哪里,一路追查下去,就会发现真相。
马庆南躬身问道:
“殿下,如果两个都查,需要的时间就长了。”
“多长?”
“殿下,两家都查,至少需要一个月。只查一家,如果只看钱的流向,三、五天足矣。”
朱标陷入沉吟,一个月就太久了。
“哪个作坊最赚钱,或者是暴利?”
“殿下,臣怀疑是凤凰春。”
“嗯,那两家你选一家吧。”朱标叮嘱道,
“账房随你调用,但是要低调,不许搞的尽人皆知,更不许扰乱商家的正常生意。
“臣谨遵殿下令旨!”马庆南躬身告退了。
朱标却陷入沉吟。
他有些意外,马庆南竟然说凤凰春更赚钱。
卖脂粉的竟然如此暴利的吗?
三青鸟一天三百万块蜂窝煤,比不过卖脂粉的?
凤凰春一天能卖多少啊?
朱标摇摇头,女人的用品他看不懂。
他缓缓站起身,该回宫了。
马庆南为人公正,认死理,
让他去查账,朱标既不担心他会敲作坊的竹杠,也不担心他陷害朱允?。
这几天,只需要静候消息就行了。
他不担心作坊是不是儿子的。
是又如何?
一点钱财而已。
王公侯伯、六部九卿,谁家没有几个作坊?
他担心的是孩子太小,别被有心人给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