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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秋日和煦,微风轻拂。
蒋琳走出了锦衣卫衙门。
昨夜,房元化死了。
蒋?拍拍胸口的一叠纸,那是房元化记录的和方义见面的次数、交谈的内容。
有心人看到内容,就会明白这个记录的可信性。
虽然案子大部分不是锦衣卫破的,但是终归解决了。
刚才来了圣旨,革去了他的指挥使的职位,但是命令他戴罪留任。
蒋琳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只要权力还在,乌纱帽还会回来的。
他没有骑马,一夜没睡,他只想晒晒太阳,慢慢走回家。
路过一个街口,他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刚从一个铺子里走出来。
蒋琳忍不住笑了,昨晚还为了这位忙了大半夜呢。
他急忙快走两步,上前拱手施礼,笑吟吟地问候,
“下官拜见二殿下!”
朱允?有些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受文官的影响,他一点也不喜欢蒋琳。
“好!”
他只是冷冷地吐了一个字,就带着方义走了。
方义却心中有些紧张,蒋琳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威胁,犹如毒蛇一般,自己似乎成了一只无助的青蛙。
看着朱允?上了马车,蒋琳继续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心里美的很。
朱允?的把柄就是一个炸弹,拿的时候不对,只会将自己炸死。
但是现在两个皇孙争储,如果适时拿出来,相信殿下会大出血的。
路过街边的小吃摊,蒋琳突然起了童心,随手拿了几个包子,边吃边走。
往常这种小吃他会十分嫌弃,都不会正眼看一眼的。
小贩陪着笑脸,看着他走远了,压根想不到要饭钱,甚至压根都不会再提起,刚才就是一个幻觉。
蒋?回到院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太困了!
他只想美美地睡一觉,
刚在书房坐下,吩咐丫鬟送来茶水,管家就跟着来了,
“老爷,家里的铺子、作坊最近一直被兵马司针对,近期收益大幅下降,甚至中城的铺子都没有客人了。”
蒋琳吃了一惊,当即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没让咱们的人去吗?”
管家哭丧着脸,
“老爷,去人了,还打了几架,但是咱们的人少,不占上风。”
???
竟然敢和锦衣卫打架?
蒋琳缓缓坐下,兵马司的兵什么时候这么有胆气了?
这里面有问题!
“你没去找他们的指挥?”
管家躬身道:
“老爷,小的去找他们指挥了。五个城的指挥,小的都一一去找了。
“可是去了衙门见不到人,小的在路上拦截了,他们就推脱说去查,是手下的人误会了。”
“可是,之后兵马司的士兵还是去闹,甚至都有百户带队了。
蒋?皱眉道,
“你蠢啊?这肯定有人指使!没去找他们洪指挥使吗?”
管家继续解释道:
“老爷,小的去找兵马司的熟人打听了。有人私下说了,是通殿下身边的一个内官下的命令的,直接给的名单。”
“据说,那个内官还经常去现场检查,咱们的店铺要是生意好了,他就去那个城的兵马司闹。””
蒋琳连连点头,这就解释的通了。
只有皇族才有这么大权力,让五个城的兵马司来打他蒋?的脸。
蒋?的好心情已经不翼而飞了,心里糟糕透了。
挠挠发臭的头发,他无奈地说道:
“你去告诉夫人,让她去拜访殿下别院的许氏女,记得带上厚礼。”
只能低头了,生意还是要做的。
管家提醒道:
“老爷,许家投靠通殿下的时候,拜访许家的是一位您的一位如夫人。”
蒋琳摆摆手,
“上次去的是许家,这次去的是殿下的院子,不一样的。”
戈江茶楼,朱允?和老钱相对而坐。
假钞案终于破了,朱允?现在浑身轻松。
老钱有些惭愧,
“殿下,昨天拦截房元化的人,几次都失利了。房元化似乎想到了会失败,在城里准备了不少窝点。”
朱允?摆摆手,
“房元化这种,抓到了也是烫手山芋。锦衣卫抓了他,其实也为难的很。”
“这厮太惜命了,他没跑出京城,就该考虑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老钱拿起茶壶,给朱允通斟了一杯茶,
“今天早晨,属下接到了线报,昨夜房元化伤重,死在了诏狱。”
朱允?点点头,
“他不死才有问题。”
房元化在锦衣卫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锦衣卫的一些烂事,蒋琳不会让他好好活着上刑场的。
房元化一死了之,可是他的家人就倒霉了,被判去了东北的铁岭卫受苦。
朱允?捏着茶杯,
“房元化和朱允?有勾连,蒋?应该有所耳闻,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捏着这个把柄。”
老钱疑惑道:
“殿下,蒋琳不会蠢到去投靠朱允?吧?”
朱允?摇摇头,“除非他真的想死。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必须对陛下忠心不二才行。”
“殿下说的是!”“
朱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道:
“老钱,房元化不过是锦衣卫的千户,那点权势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一个千户啊,在京城这种四处都是密探的地方,竟然控制这么多大户,神不知鬼不觉地搞了假钞,”
“本王总有些不相信。”
“可是又没有线索指向其他人,甚至连疑点都没有,现在的证据都指向房元化。”
“如果这厮的背后还有大佬,那隐藏的就太好了。”
老钱回道:“殿下,属下也曾有过这种怀疑。但是根据现有的情报,房元化的背后没有其他势力了,除了倭寇渡边熊太郎。”
“殿下,还需要深入追查吗?”
“有了官府的各种审讯笔录,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朱允?摆摆手,
“不用了。这个案子就这么过去吧,没有再深究的价值了。”
~
老钱又提到,
“殿下,因为蒋琳一直盯着许家的快船,给琉球运送物资的已经换了船只,这次更加隐蔽。”
朱允?微微颔首,
“你看着办。许家的船被锦衣卫盯上了,以后只能做正经生意了,这种违禁的不要用他们了。”
他喝了口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陛下明旨沿海的卫所,要对付渡边熊太郎,不仅要求沿江的卫所注意搜寻这厮的行踪,还下令严查长江口来往的船只。”
“老钱,咱们的船只会有问题吗?”
老钱询问道,
“殿下是担心咱们的船只被查了?”
朱允?点点头,
“咱们的船违禁品太多了,铜钱、钢条、大米、铁锭......还有丝绸、茶叶、瓷器之类的,随便一艘都是问题啊!”
“沿途的那些卫所可靠吗?”
老钱连连点头,
“殿下放心,合作了这么久都没有出问题,不会因为一个旨意就出大乱子。”
朱允?见他说的笃定,就没再细问,
“如果有麻烦,第一时间就告诉本王。”
老钱躬身答应,又说了一个消息,
“殿下,锦衣卫最近在增派人手,暗中盯着京城的勋贵,尤其是凉国公府,不仅国公府被人盯着,就连国公府的铺子,庄子都有动静。
朱允?微微颔首,
“咱知道了。”
自从太子去世,老朱清理淮西勋贵的心思就没变。
这个问题,目前看无解,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总有一天会爆发,但是朱允通希望中间的时间尽可能延长,给他更多的准备的时间。
毕竟面对的是千古雄主,他从不认为随便一次碰撞就能让老朱改了主意。
朱允?喝了口茶,缓缓道:
“老钱,琉球那边既然已经彻底占据了,咱们就要行动起来。”
“你给张庆松去信,就谈两件事。”
“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造船!造船!还是造船!要疯狂地造船!”
“鼓励民间兴建造船厂,官方出钱采购,对造船厂实行大幅度的免税措施。
琉球在大海之中,一旦起兵,就必须有大量的海船负责运输士兵和辎重。
现在有了大量沿海去的工匠,造船不缺乏工匠,
现在官府如果刻意引导,造船业很快就兴旺起来的。
“第二件事,就是人口。”
“从沿海引导人过去,尤其是出现天灾之后的流民,可以大规模引进。”
“沿海的卫所有些是咱们的人,名单本王给你了,就和这些卫所合作。”
“不要心疼钱,但是要注意隐蔽,不要被朝廷的人发现了。”
老钱犹豫了一下,建议道,
“殿下,如果朝廷已经事不可为,不如早日离开中原,去了海外您就是皇帝,何必在这苦苦挣扎?”
朱允?苦笑道:
“本王现在就走,琉球需要的工匠、人口、粮食,就会立刻被朝廷彻底掐断。”
“本王多支撑一段时间,琉球就能多积累一些家底。”
“还有,有本王在,陛下对淮西勋贵动手就不会那么早,毕竟是凉国公是本王的亲戚,陛下多少会给本王一点面子。
“如果本王现在就走了,明天陛下就会清扫武勋。”
虽然朱允?打定了主意,老朱不给,那就自己去拿。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需要实力。
自己白手起家,正处于积蓄实力的阶段,兵力,武器都需要储备,尤其是兵力。
现在琉球的兵力,满打满算能有三千精锐,拿着火枪可以横扫群岛,
但是,这点兵连一个省都攻打不下来。单是福建沿海的卫所,兵力就有近三万人。
还有琉球的兵工厂、冶炼作坊、炼钢作坊,全都在建设之中,全都没有开始投产。
老钱拱手称是:
“殿下考虑的十分周全,是属下鲁莽了。”
朱允通沉吟了片刻,又叮嘱道:
“咱们的情报力量比较有限,从现在开始,除了京城、北平府,还有沿线的情报传递的驿站,其他的都可以维持现状,甚至可以暂时收缩。”
“重心向东部沿海转移,甚至高丽、倭国要开始布局了。”
“以后每个月底,要分别做一个关于沿海卫所和倭寇的简报。”
老钱拱手道,
“殿下,属下已经沿着松江府开始布局了,因为生意上的需要,高丽已经有了眼线。”
朱允?很满意,连连点头赞赏,
“你做的很好!”“
老钱虽然不是战略型的人才,但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情报头子。
虽然现在有了于阿婆帮助收集情报,但是她的情报只能作为老钱的补充。
正事说完,朱允?捏着茶杯,叹了口气,
“靖宁侯叶升竟然死了,你听说了吧?”
在诏狱看到的时候,叶升还很有精神,去凤阳就已经需要搀扶着走路了。
被下诏狱,被夺去爵位,被免去一切职务,他的精神被彻底击垮了。
朱允通以为他远离朝堂,在凤阳修养一段时间,身体还能康复的,没想到人竟然没了。
雄狮一样的军中大佬,无声无息地在凤阳去世,
邸报上一句都没有提及,朝廷似乎彻底遗忘了这个人。
“殿下节哀!”老钱解释道,“信国公府的眼线来了信,属下已经知道了,正准备上报给殿下的。”
“殿下要派人悼唁吗?”老钱又询问道,“一直有锦衣卫盯着叶府呢。”
朱允?轻叹了一声,
“还是要派人去的,本王从别院派了一个管家。凉国公派去的是他的一个义子。”
~
用过午膳,朱允?出了茶楼。
阳光偏西,已经未时了。
微风撩起袍角,已经带着深秋的丝丝凉意。
周一沙低声道:
“殿下,陛下刚下了旨意,蒋琳革职留任。”
“知道了。”朱允?翻身上马。
他对谁当锦衣卫的指挥使并不感冒,谁当指挥使也都是老朱的一条狗。
老朱不会轻易更换指挥使的,还有淮西勋贵等着蒋琳去出力呢。
朱允?轻挥马鞭,
“去炼钢作坊。”
近期忙着假钞案,一直没有去看看。
前行不远,朱允看到中城兵马司的人围了一个店铺,正在和店家争论。
士兵堵住了大门,店家完全没有办法做生意。
这是蒋琳名下的店,据说之前生意挺好。
朱允?直接纵马过去了,
兵马司的士兵做的很好!
周二沙笑的很开心,
“五个城的将士都很不错,不亏咱给的钱。
朱允通转头问道:
“你都怎么给的钱?”
周二沙大咧咧地回道,
“殿下,您不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咱就看铺子的经营情况,没有生意咱就赏钱,一个小兵一百文,小旗二百文,总旗三百文,百户五百文。”
朱允通算了一下,不由地吓了一跳,一天就要至少三十贯的花销!
花别人的钱,办别人的事,预算果然就控制不住了。
幸好事情办的还行。
朱允?催马前行,默认了周二沙的花销。
花不了几天的钱了,很快就会顶不住来求饶的。
别院。
廊下,许小棠拿着剪刀收拾花草。
天气转凉,有些花草要进暖房了,她要修剪多余的枝叶。
“小姐,”她的贴身侍女拿着一个名帖来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要见您。”
许小棠扫了一眼洒金的名帖,揶揄道:
“这是前指挥使夫人了吧?”
陛下的旨意风一般传遍京城,蒋琳现在是革职留用。
看蒋夫人的意思,蒋琳要服软了?
蒋?折腾许家的船队,殿下收拾家的生意,有来有往罢了。
这才几天,蒋家就受不了了?
家底还是太薄了啊!
许小棠吩咐道:
“你先派护卫去问问殿下,见,还是不见?如果见,哪天见合适?”
“你再派人去一趟我在河边的那个院子,简单收拾一下,如果要见,就去那里吧。”
乾清宫。
朱元璋召集重臣开会。
他拿出一份厚厚的奏疏,招呼户部尚书赵勉,
“赵卿,你看看这份奏疏。”
周云奇将奏疏送了下来。
赵勉急忙起身接过,很快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不由地惊讶道:
“陛下,?殿下的这份建议太有见地了!”
“自从假钞案爆发,臣就日思夜想,如何让宝钞更难复制,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方案。”
“殿下的奏疏犹如醍醐灌顶,臣茅塞顿开。”
重臣们都支起了耳朵,殿下又说了什么?
竟然又是和假钞案有关的,案子不是破了吗?
赵尚书这马屁拍的,犹如山响啊!
朱元璋微微颔首,
“你读一遍。”
赵勉捧起奏疏,大声读了起来。
朱允?上奏疏,建议改进宝钞的工艺。
一个是提高工艺,从现在单一的浅青色,改成三色套印。具体用哪些颜色,建议让宝钞提举司做一个妥当的方案;
第二个是增加暗记,现在朝廷的工匠有精通微雕技艺的,可以在宝钞的某个地方印上微雕的图案。
第三个是添加序号,一张宝钞一个序号。宝钞提举司应保存这些序号,验钞的时候可以作为对照。
第四个是设立回收宝钞的“倒钞库”,负责兑换、回收破损严重的宝钞。
第五个......
当赵勉读完奏疏,大殿里鸦雀无声,重臣都陷入思索。
工部尚书秦逵经常和工匠打交道,他也最先有感悟,
这个奏疏的建议可行!
他最赞同前两个建议,如果推行下去,宝钞的造假的成本就会大幅提高。
但是三色套印、微雕朝廷完全可以做到,但是技术难度极高,民间难以模仿,这种技术的护城河才是最好的防伪。
过了片刻,朱元璋咳嗽一声,
“诸卿以为如何?”
赵勉第一个拱手道,
“陛下,臣以为?殿下的建议十分可行!”
秦逵更是立刻跟进,
“陛下,臣附议!”
之后就是一片“附议”的声音。
督察院的马和安想反对,可是一条像样的反对意见都没有想出来,脑子空空如也。搞技术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见大部分重臣都表示支持,朱元璋微微颔首,
“那就由户部的宝钞提举司根据这份奏疏,做一个详细的方案,之后咱们再议。”
其实,老朱心中也没有更好的方案。
假钞案昨天才破,他本来想今天小朝会的时候询问重臣,宝钞是否要改进。
没想到朱允?早晨请安的时候,就递上了奏疏,方案准备十分齐全,看过后,老朱的心中已经十分赞同了。
现在重臣们也通过了,那就按照奏疏推行就可以了。
赵勉急忙拱手领旨。
看着重臣赞许的态度,老朱心中有些失落,
其实他的手下还压着一份奏疏,是朱允?上的,
奏疏先抨击了假钞贩子的可恶,给朝廷造成的损失,后面提了一些建议,希望从律法上堵上造假的漏洞。
有些建议十分中肯,但是和朱允通的这个奏疏比,实用性就差了些。
朱元璋注意到,蓝玉一语未发,一直稳稳地坐着。
搁在往常,蓝玉早就第一个起来拥护了。
但是今天他变得沉默了很多。
“蓝玉,你怎么看?”
他的话让重臣都很意外,不是已经通过了吗?
众人纷纷看向蓝玉。
蓝玉淡定地拱手道:
“臣谨遵圣谕!”
老朱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再追问,转而继续了下一个议题。
蓝玉也继续沉默。
但是重臣们却从中感到了一丝寒意。
蓝玉听着众人讨论冬天边军的粮草供应问题。
搁在往常,涉及他的领域,乾清宫谁也没他嗓门大。
但是今天他没有说什么。
殿下一再劝他要低调,沉默是金,他之前有些不太在乎。
可是在奏疏被陛下屡次驳斥后,尤其是叶升的出来,他终于醒悟了,听了殿下的规劝。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稳住,自己只要活着,就能给殿下提供支持,陛下选择朱允?就会有所顾虑。
如果不是军职所在,他今天甚至都不想来上朝了。
刚才陛下突然的发问,蓝玉更觉得心寒,陛下对淮西勋贵的厌恶已经无法掩饰了。
夕阳西下。
炼钢作坊,高炉正在出钢。
钢水如火红的岩浆,工匠忙碌有序。
朱允通远远地观看,只有关大匠在一旁陪同。
周一沙、周二沙远远地警戒,不许别人靠近。
朱允通低声道,
“耐火砖的烧制再次失败了。”
琉球需要建造一个炼钢作坊,可是卡在了耐火砖上。
关大匠疑惑道,
“又失败了?方子咱调整了啊。”
殿下没说,在哪烧制的耐火砖,他也没有问。
上次殿下送来一块烧废的耐火砖,他看出了问题,调整了配料。
朱允?摇摇头苦笑道,
“本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需要的量太多了,竟然要三万多块,他就让关大匠在京城烧制,然后运送过去了。
关大匠沉吟了一下,
“殿下,属下需要看了废品之后,才能知道。属下估计这次问题不在方子上,也许是温度出了问题。”
朱允?微微颔首,
“废砖也带来了,等会去你公房再给你。”
这件事周一沙他们也不知道,朱允?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
出钢结束了。
关大匠低声问道:
“殿下,钢管还不能恢复生产吗?”
朱允?点点头,
“陛下还没有决定生产火枪,他是害怕呢!”
两人边说边聊,朝公房走去。
半路上遇到了别院来的护卫,
“殿下,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要来拜访许大管家。”
朱允?点点头,
“定三日后,在许大管家的别院吧。”
蒋琳这是被打痛了,来求饶呢。
护卫拱手告退了。
朱允?叫来了周二沙,
“给兵马司士兵的赏钱提高一倍,让他们再狠狠地折腾三天。三天后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