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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假皇孙 220 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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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间无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11 11:59:42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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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乾清宫。

朱允去给老朱请安。

今年是闰六月,

现在是第二个六月的下旬了,皇太子去世近三个月了。

这个夏天异常的热,

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晨风拂过,已经带着热意。

前日,太子的灵柩已经送去灵谷寺停灵,

钦天监将安葬的日子定在了八月,朱元璋已经御准。

今天朝廷休,老朱不上早朝,可能上午辰末会有重臣过来议事。

朱允通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从皇太子去世,朱允通就没有出过皇宫,

除了请安,他甚至很少有机会出东宫。

等他进了乾清宫,眼前的一幕让他眯起了眼睛。

龙椅空荡荡的,老朱不在座位上。

一个红脸中年胖子背着手,正在和朱允?说话。

是燕王朱棣。

朱棣神情倨傲,还不时拍拍朱小二的肩膀,揉揉他的脑袋。

朱允?经历这次丧事,人瘦的脱形了,在朱棣的熊掌下犹如风中的灯草,几乎站不住脚跟。

朱允?涨红了脸,一幅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

朱允通不由地冷哼一声,

皇太子去了,朱棣的野心就开始疯长了,

搁在过去,谁能想象朱棣会在东宫的孩子面前如此无礼。

听夏嬷嬷说,过去燕王对东宫的几个孩子很恭敬的。

朱允通站在殿门口,挡住了阳光,朱棣、朱允?都回头看了一眼。

朱棣收回目光,继续和朱允?说话,

“虽然学堂不去了,但是每天还要坚持学业,书法更不能落下。”

朱允?摇摇晃晃,弱弱地顶了一句,

“读书的事情,皇爷爷已经给咱安排了。”

朱允通放重了步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每一步似乎都有千钧之力,落地的声音十分沉闷,脚步声在大殿里回荡。

宫人们都低着头,握手在胸前,恭敬地在远处站着。

朱棣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由地斜眼看了朱允通一眼,这是在示威吗?

朱允通走到近前,拱手施礼,

“见过燕王!”

朱棣点点头,背着双手,威严地问道,

“朱允?啊,你怎么懒懒散散的,少年郎要有精神气!最近可有读书?”

朱允?漠然地看了看他,

四房竟然训斥长房,真是倒反天罡了,

“燕王,我父王在的时候,你好像从不过问我们兄弟学业的。”

朱棣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回道,

“你父王在,当然不需要咱过问。但是现在不同过去,你们兄弟又这么小,咱作为你四叔……………”

朱允通直接打断了他话,冷冷地问道,

“所以,燕王是想取代我父王的位置?“

!!!

朱棣吓了一跳,

“朱允?!你,你不要乱说话!”

朱允?扯着朱允?就走,

朱棣在他背后低声讥笑道,

“你可是打过你二哥的。”

就三个人在,他也没有装,说话**裸的,直接开始挑拨离间。

朱允通头也不回,只是懒懒地回了一句,

“我打可以,你欺负不行。”

朱棣气的老脸涨红了,低声呵斥,

“你放肆!”

朱允通没有理会,不急不忙地向龙椅走去。

!!!

朱棣气的胸口起伏,眯着丹凤眼,恶狠狠地看着朱允?的后背,

一个孩子,竟然敢如此请示咱?!

朱允?还是个少年,每次都能几句话就拿捏了。

可是朱允通就不行,完全是混不吝的性格,每次回话都话中带刺,甚至转身就走,根本不听人把话说完。

朱棣冷哼一声,要是整不了一个孩子,咱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活了。

朱允通带着朱小二在御案前站住,等候老朱过来。

朱允通忍不住上下打量他,

他瘦的厉害,几乎成了一根竹竿,

太子去世,对朱小二打击很大,

一开始,朱小二没日没夜地哭,最后嗓子肿的没法说话;

他的胆子也变小了,不敢一个人在屋里,害怕黑暗,经常做噩梦;

五月他还病倒了几次,最重的一次在床上躺了六天。

薛妃甚至担心他撑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老朱出面,亲自劝慰他,

“女儿至诚纯孝,顾不念我乎?”

你痛心失去父亲,但是你也要顾及一下皇爷爷,你皇爷爷经受不住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之后,朱允?的情绪才好转,哭的少了,

但是依然怕黑,据说现在还点着灯睡,屋内还要宫人陪伴。

朱允?被他盯的心里发毛,

“三弟,有话直说。”

经历这次丧事,他的公鸭嗓子没了,现在声音沙哑的很。

朱允通回道:

“听我一句劝,不要和燕王私下接触。

“为何?”朱允?有些不解。

“免得自讨其辱。”

朱允通翻翻白眼,朱小二是装傻吗?

他本不想管,可是朱棣踩了朱小二,就等于踩了东宫的脸,他不想这么惯着。

太子不在了,他不愿意东宫如此被人轻贱。

陛下通知各藩王来京奔丧,第一个赶到的就是朱棣。

显然,燕王以为他的机会来了。

每次见到兄弟俩,朱棣就会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以长辈的姿态将兄弟两个说一顿。

朱允通每次也都不给他脸,连着几次不等他说完就走了,

朱棣拿他没办法,后来也收敛了不少,在他面前不怎么装了。

朱允?:

这话有些不留面子,不过朱允通说的是对的。

每次见了燕王,只要皇爷爷不在,燕王就摆出一幅长辈的样子训斥他。

这让他很憋屈,也很没面子,好像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幼童。

朱棣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对话,阴沉着脸走过来就要发飙,

“?儿,?儿,你们......”

后面传来苍老的咳嗽声,

朱棣将话咽了回去,狠狠地瞪了兄弟俩一眼,

大殿安静了下来,

老朱从后面走了过来,

看着老朱,朱允?心中感慨,白发人送黑发人,对老朱的打击太大了。

过去挺直的腰伛偻了,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不少,

五月份还曾经大病一场,自此老朱的身体不复过去的硬朗。

朱棣大步上前,搀扶老朱在御座后坐下,又走到下面站住,略超过朱允通他们半步。

三人躬身施礼,给老朱请安。

老朱摆摆手,慢条斯理地回道,

“好了,安!”

“刚才谁的脚步声这么重?咱在后面就听到咚咚的。”

朱棣立刻回道。

“父皇,刚才是朱允通来了。”

进陛下的宫殿脚步要轻,既不能轻不可闻,也不能重的像捶地,

朱允通刚才犯了规矩。

朱允接口道,

“皇爷爷,孙儿进了大殿,看到燕王正在指教二哥,不由地脚步就重了。”

!!!

朱棣有些窘迫。

他没想到朱允通没有忍着,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当众将他揭发了。

朱元璋抬头瞥了一眼四儿子,

“哦?”

朱棣陪着笑,

“父皇,儿子就是和坟儿说说读书。”

“哦。”老朱拿出老花镜,“女儿,你回去吧,最近少看点书,把身体养一养。”

朱棣:

打脸了!

他的神情有些尴尬,忍不住瞪了朱允?一眼。

朱允?身告退了。

老朱拿出奏疏,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四,你也回去吧,天太热了,咱就不留你了。”

“?儿,你留下,咱要问问火器的一些事。”

朱棣躬身告退。

周云奇搬来一个锦凳,朱允场坐了下来。

老朱推了一个奏疏给他,

“你看看,军器局提出了一些疑问,你能看懂吗?”

朱棣一个人向外走,

自己是燕王,同安之后就被轰走了。

父皇竟然留下一个孩子问政,他不会是要传位给朱允?吧?

朱棣的心中塞了一团杂草一般,患得患失,很不舒坦。

-

朱允?路过咸阳宫,要了出宫的牙牌,

之后就带着太监方义出宫了。

皇太子去后,朱允?任命方义为景阳宫的大总管。

虽然他还没有自己的牙牌,但是薛妃性子柔和,对孩子都很溺爱,基本都是顺着孩子来。

太子去世后,薛妃已经吃斋念佛,对孩子更是娇惯。

现在都不需要朱允?亲自去了,派一个嬷嬷就能领牙牌回来。

马车直接去了黄子澄的家。

黄子澄将他迎进书房,

自从皇太子去世,两人虽然也见面了几次,但是无法单独交流。

时隔两个多月,终于可以坐下来谈谈了。

两个人都有些兴奋,互相交换了彼此的消息。

“先生,方先生来信了吗?”

“殿下,恰好前天到了一封。“黄子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朱允?打开认真看了一遍。

方孝孺对他过去一个月的表现大加赞赏,让他继续在“孝”的路上走下去。

尤其是陛下当众说他“纯孝”,这是莫大的奖赏。

收起信,朱允?想起了上午的事情,

“今天上午,在乾清宫,燕王十分轻慢,对我是,对朱允?也是。”

黄子澄冷笑,

“燕王对太子一系如此傲慢无礼,这是觊觎宝座呢。”

朱允?有些不解地问道,

“黄先生,朱允?离开燕王的时候,竟然还拉上了我。”

“他不该是幸灾乐祸,任由我被燕王欺负吗?”

黄子澄叹了口气,

“殿下,燕王无论是轻视您,还是轻视他,都是轻视了整个东宫。东宫没面子,他也就没面子。

朱允?理解了,

“父王生前曾教导,‘兄弟阋于墙而外御欺辱,看来父王已经预见到了今天。”

他的眼圈又红了。

黄子澄安慰道,

“殿下,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样太子才能安心。”

朱允?平复了情绪,又躬身请教,

“燕王如此,该如何应对,请先生教我?”

见他如此虚心,黄子澄心中有些激动,殿下经过这次丧事,变得更加成熟了,

“殿下,咱们坐山观虎斗。”

“一个是强藩,一个是强势的郡王,未来都将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朱允?心中依然有疑虑,

“他们斗的起来吗?燕王迟早要回去的。”

黄子肯定地点点头,

“殿下,下官认为,朱允?手上的炼钢作坊、火枪都是燕王惦记的。”

想到朱棣的强势,朱允?有些头大,

“黄先生,燕王还会如何对付我?”

黄子笑了,有些得意地说道,

“殿下,您的‘纯孝”,朱棣不是一直在学着做吗?可是他学不来。”

“您是对太子的纯孝,陛下亲口称赞的,只有您独一份;“

“燕王是对陛下的“孝”,陛下可不是他这一个儿子。”

“当然,殿下现在也对陛下孝顺,但这是长房长孙的“孝”,意义非凡,燕王比不了!”

朱允?沉吟了片刻,连连点头,

“先生说的是,那就让老三和燕王去撕咬吧。”

朱棣回了京城的燕王府。

径直去了书房。

道衍正在里面看书。

朱棣一屁股坐下,抱怨道,

“京城的天气就是热,不如北平府,现在还是凉快的。”

他一路上出了不少汗,后背早已经浸透了。

应天府火炉一般的夏天,简直是胖子的地狱。

侍女拿着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道行缓缓道,

“王爷,您是心里有火气。”

朱棣摆摆手,斥退了左右,才冷哼一声,

“遇到了大哥的两个孩子,咱想着大哥不在了,不能任由他们放了野马,就叮嘱了几句。”

“没想到,两个伢子竟然不劲,跟咱犟嘴。”

愤怒之下,他都说上了凤阳话。

道衍心里明白,燕王这不是“叮嘱”,肯定是想拿捏东宫的孩子,从气势上压住他们。

不过,他能体会到燕王的怒火。

道行劝道,

“王爷不要急,潜移默化,慢慢就能引导他们走上正途。”

他也赞同燕王的做法。

夺嫡,不仅要讨老皇帝的欢心,还要打击潜在的对手,

如果两个孩子怕了燕王,老皇帝肯定也会跟着看轻了。

老朱一生戎马,不会喜欢上一个怂包。

燕王狞笑道,

“咱就喜欢修理不听话的小马,越犟的马儿,驯起来才越有意思。”

道行冲外面吩咐道,

“给王爷上一碗酸梅汤。”

时候不长,一碗冰镇的酸梅汤来了。

朱棣慢慢地啜饮,

心中却有些激动,

万万没想到春秋鼎盛的大哥,突然就去了。

数一数前面的两个哥哥,秦王,晋王都很不成器,陛下十分厌恶。

东宫的孩子都还没成年。

自己的机会来了!

多年守在北境,终于要有回报了。

“道衍,京城最近有什么变化?”

道行摆摆手,

“王爷,一切如常。”

朱棣喝了酸梅汤,去了一些暑气,

道行微微笑道,

“王爷,少年郎,火气盛,让他们兄弟两个去争吧。鹬蚌相争,王爷就是那渔翁。”

朱棣点点头,

“他们两个,貌合神离。大哥在的时候他们关系就不好,已经开始斗了。”

放下碗,他又摇头叹息,

“陛下对大哥的孩子真好。”

“咱不止一次听陛下夸赞。

“朱允?孝顺,朱允?聪慧。”

“藩王连火枪的毛都没见过,朱允通的护卫就有了。”

朱棣忍不住发了一通牢骚。

刚去的暑气,又卷土重来,额头出了不少细汗。

擦擦额头的汗,朱棣又低声问道,

“道行,短枪什么时候到手?”

来之前,他的目标是长枪。

可是到了京城这么久,长枪的样子他都没见到。

父皇就装备了一个火枪营,还被蓝玉带去了四川,至今未归。

另一个火枪营迟迟没有装备。

甚至父皇还下旨军器局,暂停生产火枪了。

本以为从火枪营拿到火枪,至少拿到图纸,现在却走不通了。

甚至自己回北平府了,都看不到火枪的样子。

父皇的侍卫配备了火枪、短枪,但是朱棣不敢打侍卫的主意,他和道盯上了朱允?的护卫,

蓝九和他们配备的短枪,进入了朱棣和道的视线。

道行摇摇头,

“还在努力,那小子已经山穷水尽,就剩下妻儿了。贫僧以为,就这几天的事了。”

朱棣连连点头,

“拿到短枪,你就带着立刻返回北平府,开始秘密仿造。”

道行低声道。

“王爷,那炼钢作坊呢?”

朱棣摇摇头,

“留下人手去做,那个是次要的。短枪拿到了就不能留下,那是个大麻烦。”

乾清宫。

朱允通回答了军器局的问题,

老朱将答案写下,之后合上了奏疏,

“行了,你的回答应该能让他们明白了。”

“皇爷爷,孙儿可以去一趟军器局,当面指点一二。”

“?儿,暂时不用了,火枪暂时停止营造了。”

“哦?皇爷爷,为何?”朱允?十分意外。

“朝廷用不上这么多。都停下一个多月了。”

朱允通若有所思,

也许,皇太子的去世,让朝局发生了变化,老朱暂时不想让火枪流出去。

自从太子去世,自己一直没机会和老钱见面,也没让他送情报进宫。

没想到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竟然刚刚知道。

重臣们鱼贯而入。

见事情说完了,朱允通起身告退。

老朱叮嘱道,

“这儿要养,你也是,你们兄弟这段时间精气神都不行了,都瘦的厉害。”

“最近养养身子,少练武,少看书。放松一些,不妨出宫去转转。”

老朱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一番,

“皇爷爷,您也多保重身体。”

朱允燧心中十分感动,看着迅速衰老的雄狮,也真诚地劝了一句。

朱允通走出了乾清宫,

他没去大本堂,以后也不用去了。

老朱已经下旨,他和朱允?,还有卫王朱植、宁王朱权、韩王朱松,从大本堂毕业了。

他也没有回长安宫,

而是一个人不急不忙地走出了东华门。

自太子去世,直到前日停他才第一次出皇宫,

今天是第二次。

蓝九和他们穿着玄衣迎了上来。

看到朱允?,他们都吓了一跳,

蓝九和的眼圈有些红了,哽咽着劝道:

“殿下,您要保重身体啊!”

朱允通瘦的太多了。

虽然精神很好,但是脸上明显没有肉了。

过去带着一点婴儿肥,现在瘦的可见骨。

朱允?点点头,

“本王没事。”

宽厚的朱标没了,他心里也很难过。

守着灵柩,心情每天都很沉重。

加上各种繁琐的仪式,络绎不绝的吊唁人群。

相比朱允?,他现在的状况都算好的了。

朱允通没有急着走,扫视众人,感慨道,

“很久没见,幸好大家都平安。”

去灵谷寺停灵,路上他看到了蓝和他们。

但是自己有仪仗跟随,还有礼仪的限制,只能跟着队伍去,又跟着队伍回,没有打招呼的时间。

朱允?病恹恹的,朱允?太小,都需要他照顾,也没时间去顾及其他。

蓝九和的神情似乎有些尴尬,

“殿下,兄弟们都还好。”

朱允通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道,

“怎么少了一个人?蓝十七呢?”

一共十九个护卫,今天只有十八个人。

护卫都低着头沉默了。

“蓝九和!”

蓝九和拱手道,

“殿下,都是属下失职,没有管好他。属下将他,将他开革了。”

???

朱允?愣了,

怎么两个多月没见,蓝十七犯错了?

“你慢慢说。”

蓝九和躬身道。

“嘉殿下,蓝十七染上了赌瘾,属下屡次劝诫无果,只好将他辞退。”

朱允?微微颔首,

“知道了。”

规矩是他定的,不许护卫赌博、酗酒,一旦染上赌瘾、酒瘾,就会立刻开革。

没想到第一个触犯的竟然是蓝十七。

蓝十七很机灵,很活泼,之前没什么不良嗜好,怎么成了赌狗?

“九和,他成家了吗?”

“殿下,他成家了,还有了一个儿子。”

“走,去看看他。“

朱允通总感到其中有蹊跷,当护卫除了每天在宫外候着,也有一些零碎的话,

去训练各作坊的护院,去各作坊巡视。

这些人就像后世集团总部安全部的专员,除了休,每天的日程都是安排满的。

怎么还会有时间去赌博呢?

众人上了马,

有认识路的兄弟带路,一起去蓝十七的家。

看着都到了京郊,护卫还在前行。

朱允看看蓝九和,

“搬的这么远?之前的房子也输了?”

蓝九和叹了口气,

“殿下,他把房子输了,兄弟们凑钱重新给买了一个院子,他没有要,就去了前面的村子货了一个民房。”

“房子我们就给租出去了,租金给了他的浑家。”

一辆马车从村里出来,

三个彪形大汉跟在车后,挺胸膜肚,腰挂长刀,态度器张。

本来众人并没有在意他们,

但是几个大汉看到蓝九和他们脸色立刻变了,急忙催马上前护住马车,低声催促车夫快走。

就在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朱允通打量了车厢,车帘子低垂,看不清里面。

朱允通当即勒住了马,这些人的反应有问题,

他当即大声叫道,

“九和!”

然后指向马车,示意他们上前盘查。

“拦下他们!”

车里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妇人的叫声,

“是九哥吗!”

接着妇人声音突然断了,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蓝九和当即大喝:

“站住!”

护卫们抽出军刀,举着短枪就追了上去。

马车没逃几步就被拦截了下来,一个企图逃走的汉子也被追了回来。

马车上坐的是蓝十七的妻子、两岁的儿子,还有两个老??一左一右把持着她。

蓝九和皱眉道:

“弟妹,你们这是去哪里?”

蓝十七的妻子回道,

“九哥,他们说十七在城里被人打伤了,正在医馆,要奴家过去照顾。”

“他们还自称是殿下的人,说等十七伤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朱允?摇摇头,小妇人遇到这种情况,为了男人的前途,也只能跟着走一趟了。

蓝九和看看那群汉子,认出其中一个,竟然是蓝十七昔日的战友。

朱允通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

“谁是本王的人,咱怎么这么陌生呢?“

三个汉子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了正主,都吓的面无人色,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东宫的郡王要杀他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小妇人听到是殿下来了,急忙抱着孩子下车施礼。

“殿下,十七现在已经不赌了,也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吧。

小妇人为男人求情。

朱允通解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这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已经有护卫将三个汉子、马车上的两个嬷嬷带到一旁审问,很快就回来禀报,

“殿下,他们是赌坊派来的。”

“企图挟持这对母子,逼迫十七就范。”

小妇人吓得面无人色,母子两个要是落入赌坊之手,下场就不敢想象了。

“他们想得到什么?”朱允通问道。

“殿下,他们谁也不知道赌坊要什么,他们只负责来带人。”

“蓝十七在哪?”

“殿下,他们说是在方三爷那儿,这个姓‘方’的是专门在赌坊放高利贷的。”

“走,咱们去找十七。

朱允通留下两个护卫,将蓝十七的妻小送回家,

三个汉子的马就当做赔偿,送给了蓝十七家。

护卫将五个俘虏都捆好,扔上马车,众人拨马回城。

方三的院子在秦淮河不远,前后两进,东面还带着一个跨院,

竟然和许小棠的别院在一个坊。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大一个院子,方三放债的生意看来不错。

大门紧锁,朱允通却没打算敲门。

“踹开!”

蓝九和上前飞起一脚,

哐!

随着一声巨响,门闩被踹断了。

蓝九和他们抽出军刀冲了进去。

竟然算计兄弟的家小,还冒充殿下的名头,这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底线。

朱允通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向里面踱步。

前面不断传来喝骂,惨叫,

等朱允通进了后院,就看到了两边躺着呻吟的伤员。

蓝九和他们顺利地控制了居民。

院子里不少凶悍之徒,但是方三竟然是最瘦小的那个,像武大郎。

蓝十七被吊在了后院,打的遍体鳞伤,已经被放了下来。

看到朱允?,蓝十七羞愧地爬上前谢罪。

朱允通吩咐蓝九和,

“先送出去,找个医馆给看看。

打的很重,竟然都站不起来了。

一个护卫上前将他背了起来。

蓝十七眼泪哗哗地掉,

“殿下,他们想威胁属下,要属下帮他们偷短枪,属下没有答应。”

蓝九和虎目圆睁,

“他们去骗了你的妻儿,要不是殿下碰到,等见到他们,你还怎么坚持?“

蓝十七吓得目瞪口呆,

“他们,他们竟然如此无耻!”

蓝九和摆摆手,

“快背走!”

自己烂赌,结果还祸及家人,蓝九和对他既同情,也十分失望。

-

蓝九和看着一众俘虏,

“殿下,是在这里审问,还是带回去审?”

朱允通沉吟了一下,

“留下那个方三,问问谁指使的?“

蓝九和将方三拎了下去,

“将这里的钱财搜一下带走。”

朱允通又示意其他护卫,

片刻后回来禀报,

“殿下,方三嘴硬,不招。”

朱允?点点头,

“通知锦衣卫衙门,来带人!”

这些人自己可以杀了,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正处于太子的丧期,杀人容易引起御史的注意。

不如让锦衣卫去处置。

方三他们谋划短枪,老朱不会让他们活的。

不过,估计线索在赌坊就断了。

朱允对幕后主使也不感兴趣,

想得到火枪的,还能这么快做出布局,最大的嫌疑就是某个藩王。

其他势力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消息也没这么快。

蓝九和请示道:

“殿下,蓝十七该如何惩罚?属下听说,他已经不赌了。”

其实他这是给蓝十七求情,希望朱允通给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朱允?挑挑眉毛,

“你不是惩罚过了吗?”

他不会开这个口子。

不要相信赌狗!

虽然也有赌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但是这种人少之又少,他不能去赌这个概率。

“呃.......是,殿下!”

蓝九和彻底死心了,殿下不打算再给蓝十七机会。

锦衣卫来了。

竟然是蒋?亲自来的。

蒋?上前施礼,

“下官拜见三殿下。”

朱允通有些意外,不由地问道,

“一个小案子,怎么还麻烦指挥使亲自来。”

蒋?擦擦汗,苦笑道,

“殿下,这些该死的,都要谋算火器了,可不是小案子!下官哪还坐得住啊!”

朱允?点点头,

“行吧,人都交给你了。”

“还有啊,涉案的蓝十七是受害人,问过话就放了吧。”

蒋瀛犹豫了一下,拱手道,

“殿下请放心,下官让手下的都注意,不让他受委屈。真的清白无辜,下官今天就会立刻放人的。”

“好。”朱允?没有再多过问,当即告辞了。

锦衣卫冲进去接管了犯人。

蓝九和拎着一个硕大的口袋放在马背上,这是他们刚找到的财物。

蒋?他们心里馋的很,却装作视而不见,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方三肯定还有藏起来的钱财,回去拷问就行了。

朱允通回了别院,

蓝九和跟到后院的月亮门站住了。

现在后院有了许小棠,没有召唤他已经不去了。

“殿下,属下去账房那里,将这些财物入了账。”

蓝九和拎着从方三那里搜刮的钱财,除了给护卫分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

朱允通吩咐道:

“九和,你去找管家,给蓝十七领一笔钱。”

“请殿下示下,给多少?”

“数额嘛......就给他十年的年俸吧。你们凑钱买的那个院子,钱也从公账上出。”

蓝十七跟着自己时间不短了,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次没有出卖他,也没有出卖蓝九和他们,还是有骨气的。

虽然将之开除了,但是朱允希望他痛改前非之后,用这笔钱做点小买卖,能过上体面的生活。

蓝九和急忙拱手道谢,

“殿下,属下代十七兄弟谢殿下赏赐。”

朱允?点点头,

“嗯,告诉他,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不要再辜负了妻儿。”

“还有,找个人顶替他的位置。”

去了书房,许小棠快步迎了上来。

看着消瘦的朱允通,许小棠的眼圈红了,

“殿下,您瘦了好多!”

朱允通叹了口气,

“家里都还好吧?”

许小棠明白,这个“家”,不是指许家,而是指别院。

“殿下,家里都好。”

朱允通去书房坐下,桌子上厚厚的几摞文书,占了大半张桌子。

这个两个多月积攒下来的。

他不由地苦笑一声,拿起毛笔,沾着朱砂就开始忙碌。

许小棠送来一杯清茶,就安静地站在一旁。

文书的内容大部分是已经处理过的,朱允通只需要圈阅一下就可以了。

只有少数需要他来决定。

一个时辰后,他将文书都处理完了。

许小棠又送上一个匣子。

这是老钱收集的情报。

许小棠屏退了左右,自己退下了,在院子里坐下,挡在了路上。

朱允?拿出《诗经》和《论语》,开始逐字翻译出来。

第一个情报,是关于军器局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火枪停止生产了,钢管也停止了。

这个上午老朱已经说了。

第二个是关于藩王的。

进京奔丧的藩王,大部分都很老实,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触怒悲痛欲绝的老朱。

晋王只是去秦淮河溜达了一圈,就被老朱骂的狗血喷头,差点挨揍。

唯独秦王很跳,表现的很积极,

结果没表现两天,就被老朱单独谈话,之后就沉寂了,闭门不出。

燕王看似很老实,但是他带来了一个和尚,道行。

朱允通将情报在火上烧了。

最后一个情报很重要,道行竟然也跟着来了京城。

这是朱棣最重要的谋士,

现在叫道,

等朱棣靖难成功,坐了皇位,就给他起了一个俗家的名字,姚广孝。

现在,朱允?很想见见老钱。

有些事情,当面商量会更方便。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了。

现在还在守孝期间,见老钱不方便了。

去酒楼、茶楼都容易被御史诟病。

并且,肯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老钱是万万不能暴漏的。

烧了情报,将文书交给了许小棠去存档。

朱允通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现在太子还没有下葬,老朱对继承人的态度还不明朗。

目前的对手,是朱棣和朱允?。

如果按照历史的惯性,那朱允?依然是“建文帝”。

如果历史出现了分叉,自己和朱棣都有希望。

选择继承人,决定权在老朱一个人的手里。

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出错,或者少出错;

而对手却要多出错。

朱允通将蓝九和叫了进来,

“九和,记得四月初你说过,有人找你们,高价买短枪?”

蓝九和躬身道,

“殿下,找属下的人一直没断过,买火枪,或者短枪,或者图纸。”

“开价最低的是五千贯,最高的是不还价,随便我们要。”

“不过,现在人数少了,有的坚持几次就不来了。”

“哦,对了,他们甚至说,哪怕是给他们倒个模子也行。”

朱允通挑挑眉毛,“还有一直坚持的?”

“是的,殿下,有两三个人坚持到现在了,各种套近乎。”

“这么看,火枪的秘密守不住的。”朱允?叹息。

他理解老朱为何突然停产了。

藩王云集京城,肯定要打火枪的主意。

财帛动人心,总有人禁不住高价的诱惑。

如果卖一个模子就能赚几代人吃不完的钱,肯定会有人干的。

蓝九和也附和道:

“殿下,属下和兄弟们也是这么认为,最晚等出征的大军回来,火枪就会传出去。

朱允?缓缓道,

“九和,咱们面临一个必然的结果。”

“火枪的秘密肯定守不住!”

“肯定有人要靠出卖火枪赚钱!”

蓝九和有些遗憾地回道,

“是啊,殿下!一旦另一个火枪营也成营了,泄密的会更快。”

朱允通冷哼一声,

“既然守不住秘密,那这笔钱不如咱们拿了。”

!!!

蓝九和吓得一激灵,

外面骄阳如火,他已经一身的凉意,

殿下这胆子也太大了,

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还有好?!

“殿下,这个,您,您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朱允通摆摆手,

“你找盛川宁,要一份火枪的图纸,把膛线这一部分删掉。”

“殿下?”蓝九和吃了一惊,“殿下,要慎重啊!”

朱允?笑了,

“你以为给他们图纸,他们就能手搓一个火枪出来?”

“没有钢,他们只能造出一个笨重的玩意儿。”

“我会卡死钢的去向,钢管就更不可能泄露出去。”

见蓝九和依然有些担心,朱允通分析道,

“首先,咱们不是一定要去做,只是准备,可能的话就猛砍一刀。”

“这笔钱咱们不拿一样泄密,钱还被别人拿去了。”

“再者,敢来买情报的肯定是藩王,勋贵没有这个必要。”

“我推测,还是秦、晋、燕这三家,其他藩王几乎没什么野心。”

见朱允通坚持,蓝九和只好拱手同意。

朱允通又叮嘱,

“你不能出面,找几个陌生面孔去办,必须是靠的住的兄弟,最好能查清对方的底细。”

“交易之后能立刻离开京城,五年、十年可以不回来的那种。”

蓝九和躬身领命,

朱允?最后又叮嘱,

“图纸拿来之后,放许小棠这里,等我有空看看,还有哪些可以删减的,我要卖一个低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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