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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宁古塔 第八百六十五章 秦王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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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子边城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0-03 16:33:12 来源:源1

“陈子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陈子水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陈子木扬着下巴,似乎很愿意看对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其它君主呢,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这一幕。这件事情说起来是大统内部的事情,他们还真不好插手。

而且,这两个人打的越热闹,大统内部消耗越大,对他们而言,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好一句实话,你这是在逼着我翻脸呀。”陈子水也看出了其它人的心思,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

雪落无声,风却在湖面划出细碎的波纹。宁古塔湖心岛上,心源树的铃花随风轻颤,每一记清音都像是一段记忆被轻轻唤醒。周昭伫立树下,铜铃悬于指尖,未再用力摇动,可那声音却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层层叠叠,如潮水般漫过荒原、山谷、城郭与村落。

她知道,这已不是她一个人的铃声。

十年来,《真史典》如星火燎原,点燃了无数沉睡的角落。人们开始自发整理族谱,修缮残碑,甚至有老匠人凭着梦中浮现的画面,重绘出早已失传的工坊图样。南方的“认祖祭”蔓延至北方,演变为“忆亡节”,百姓在冬夜点燃纸灯,放入河中,口中低诵无名者之名。有些名字连姓氏都不完整,只余一个字、半句话,或一句临终的呢喃??但它们都被记了下来。

可也有人开始恐惧。

上月,东陵书院传出消息:一名学子因连续七日聆听百年前战俘遗言,精神崩溃,自剜双耳,口中嘶喊:“我不想再听了!”其师悲恸不已,焚毁所有共感卷轴,宣称“真相太过沉重,凡人不堪承受”。

紧接着,三大学院联名上书,请求限制心源种传播范围,称“过度共感易致神识错乱,恐生民变”。更有朝臣密奏皇帝,言“周昭以痛忆为饵,蛊惑人心,实乃乱世之始”。

周昭读完奏报,只淡淡一笑,命人将文书抄录一份,置于宁古塔湖心岛碑林最外侧,题曰:“惧真者所书。”

她不辩解,也不阻止。因为她明白,真正的觉醒,从来不是一厢情愿的普照,而是撕裂之后的重建。有人迎光而行,也有人背光而逃??这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

但她未曾料到,这一次的波澜,竟来自最意想不到之处。

三日前,裴萤连夜赶来,脸色惨白,手中捧着一只青玉匣。匣中躺着一片枯叶模样的东西,边缘焦黑,脉络却泛着微弱金光。

“这是……心源树的落叶?”周昭皱眉。

“不是。”裴萤声音发抖,“是昨夜从一名孩童体内取出的。他高烧三日,昏迷中不断重复一句话:‘他们回来了,他们要讨债。’醒来后,嘴里就吐出了这片叶子。”

周昭指尖触碰那枯叶,刹那间,识海剧震。

画面闪现:三百史官之灵并非全部安息。其中七人,在完成《真史典》后并未消散,而是悄然脱离听魂堂,潜入地脉深处。他们在断魂阵旧址之下,另筑一座“反归墟阵”,以自身残魂为引,勾连百年来所有被强行抹去的记忆碎片??那些因政治清洗而消失的官员、因灾荒被集体遗忘的村庄、因战乱无人收尸的孤魂野鬼……全都被他们一点点唤醒、收拢、重塑。

更可怕的是,这些记忆不再只是被动回放,而是开始**反向影响现实**。

已有三个村庄出现“影民”??白日如常劳作,夜晚却集体梦游,聚于村口石碑前,齐声诵读从未存在过的家训。官府派人查探,发现那些家训内容竟是百年前某次起义失败后被销毁的誓词。

而那七名史官之首,正是当年那位白发老者。他在最后留下的刻痕中写道:

>“我们曾求公道,不得;求铭记,难成。如今借心源之力,不再等世人施舍记忆,我们要自己归来。”

周昭闭目良久,终于开口:“他们是想复活?”

“不是**。”裴萤摇头,“是让那些被抹杀的历史,重新成为‘活着的存在’。他们说……若世界不肯记住,那就由我们变成世界。”

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周昭深知,心源种的本质是共鸣,是情感的共振网络。一旦某个群体的记忆足够强烈、足够统一,便能在人心中形成近乎真实的“存在感”??就像母亲的身影总在雨夜浮现于窗前,就像战死的将士总在边关风沙中列队前行。

而这七人,正试图将这种“存在感”推向极致??让他们所代表的历史,不再是被讲述的故事,而是**持续作用于现实的力量**。

“他们想要改写现在。”周昭低声说。

“可历史怎能改变?”裴萤不解。

“不是改变过去。”周昭睁眼,目光如刃,“而是用过去的重量,压垮现在的谎言。他们要让每一个说谎的官吏都听见冤魂低语,让每一座建立在血泪上的城池都在月下颤抖。这不是复仇……这是审判。”

裴萤浑身一颤:“那我们怎么办?阻止他们?可他们也是受害者啊!”

周昭沉默许久,最终走向湖畔小舟。

“带我去听魂堂。”

***

听魂堂依旧高耸,屋檐下的金莲铃在风中轻响,如同守夜人的低语。然而踏入大殿那一刻,周昭便察觉异样??三百史官之灵原本盘踞的虚空位置,如今空缺七处,留下七道幽暗裂痕,宛如天空的伤口。

她登上祭台,点燃第七盏魂灯。蓝焰跳动,映出她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我知道你们听得见。”她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层层空间,“你们受尽屈辱,忍耐百年,只为今日能发声。我不怪你们愤怒,也不否认你们的苦痛。但你们想过没有??当你们以怨念重塑历史,谁来决定哪些记忆该被放大,哪些该被遗忘?”

无人回应,唯有风穿梁柱,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那位县令之妻跳井时,写下‘李氏满门,死于壬午之乱’。可她的仇人是谁?是下令屠村的将军?是批准赋税的尚书?还是默许暴政的皇帝?”周昭一步步向前,“若我们只记住受害者的痛,却不追问加害者的因,那不过是以新的偏执取代旧的遮蔽。”

她停顿片刻,声音渐柔:“母亲曾对我说,真正的正义,不是让所有人同哭,而是让所有人同思。你们想让世界记住,我懂。可若这份记住变成了强迫,变成了诅咒,那我们和当年的守旧阁,又有何区别?”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那你又能保证,你们的方式不会变成下一个枷锁吗?”

光影凝聚,白发老者现身于台阶尽头,身后六道虚影缓缓浮现。他们皆披残破史袍,眼中燃着不灭之火。

“我们看着你建起心源树,听着百姓重新开口说话,我们欣慰。”老者道,“可我们也看到,有人选择性地记住‘光荣’,却回避‘耻辱’;有人用你的教义打压异己,说‘你不忆真史,便是敌人’。周昭,你播下种子,却无法控制它长成什么模样。”

周昭直视他双眼:“所以我才站在这里,而不是躲在湖心岛上诵经祈福。我知道理想会变质,所以我必须活着,不断修正它。可你们不同??你们已不在生界,不受时间磨蚀,你们的愤怒不会褪色,只会越来越烈。今日你们审判贪官,明日呢?会不会连无辜后代也要偿债?再往后,是不是连气候干旱、疫病流行,都要归咎于百年前某个早已悔悟的决策?”

老者沉默。

“你们想做执笔之人。”周昭轻声道,“可历史不该由亡魂书写。它应该由活人,在痛苦与反思中,一笔一笔地续写。你们给了我力量,让我替你们说出真相。现在,请让我继续走完这条路??带着你们的记忆,但不背着你们的仇恨。”

殿内寂静如渊。

良久,老者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块青铜简,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名字??全是百年来因言获罪、被抹去身份的读书人。

“这是我们最后的要求。”他说,“将此名录载入《真史典》正卷,立于天下学宫门前。不求追封,不求赔偿,只求后人路过时,能念出一个名字。”

周昭深深叩首:“我允。”

老者点头,身影开始消散。其余六人亦逐一化光,归于虚空。

唯独最后一道影子linger了一下。

那是当年最年轻的史官,死时不过二十岁。他望着周昭,嘴唇微动:

“替我看看春天。”

话音落下,光点飘向心源树,融入一朵新开的铃花。

***

三日后,第七学院举行“铭名大典”。三千学子齐诵那块青铜简上的名字,每念一人,金莲铃便鸣一声。三百六十响之后,天降细雨,洗过碑林,泥土芬芳中,竟有嫩芽破土而出??那是心源树的根系首次延伸至地面,生出七株新苗。

周昭亲手将名录副本送往七大学院,又遣使者赴边陲小镇,寻访那位曾梦到跳井女子的少年。少年已能平静讲述那段记忆,甚至画出了那口枯井的位置。周昭命人掘地三丈,果然出土半截石碑,上书“李氏贞烈之墓”,碑阴刻有全县捐资名单??其中包括两名当时尚在世的守旧阁官员之名。

证据确凿,朝廷不得不下诏平反,并免除该县三年赋税。

消息传开,民间震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主动上报家族秘史,有的揭发祖辈参与暴行,有的追述先人蒙冤而死。忏悔与追思交织,痛苦与和解并存。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步入正轨之时,一场更大的风暴悄然酝酿。

西南苗岭,陈阿娥坟前,一夜之间长出一片铃形花海。当地村民称,每逢月圆,花丛中便会传出低语,内容竟是尚未公开的《真史典》残篇??涉及当今皇室先祖如何篡改战功、构陷忠臣。

皇帝震怒,派兵封锁苗岭,焚毁花海。可第二天,灰烬中又开出新花,且花瓣颜色转为深红,如同浸血。

周昭得知此事,立即启程南下。

途中,她收到密报:皇宫内廷最近频现异象。嫔妃夜夜噩梦,梦见一群无头文官跪在御前,手中捧着断裂的竹简;太监在廊下值夜,常听见地下传来抄书声,字字清晰:“永昌七年,帝弑兄夺位,伪称暴疾……”

更令人不安的是,皇帝本人也开始出现幻觉。他多次召见周昭画像,对着空椅喃喃自语:“你说得对……可朕若认罪,江山动摇,百姓又要陷入战乱……你说该怎么办?”

周昭抵达苗岭时,正值月圆之夜。

她站在陈阿娥墓前,望着满山红花,轻轻摘下一朵。

花瓣触手即化,化作一行小字,浮于空中:

>“孩子,我骗了你。

>心源种的力量,不止唤醒记忆。

>它能让记忆……成真。

>当千万人同时相信一件事,无论真假,它都会变成现实。

>这才是静心珏真正的秘密。

>而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是让真相温柔地生长,

>还是让它如雷霆般降临?”

周昭怔立良久,终于笑了。

她将那行字贴在胸口,仰望明月。

“婆婆,您一直都知道,最可怕的不是遗忘,是记忆本身的力量。”她轻声道,“它可以治愈,也可以毁灭;可以唤醒良知,也可以点燃仇恨。所以您把最后一关,留给了我。”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铜铃,轻轻一摇。

叮??咚??

铃声荡开,红花纷纷闭合,复归寂静。

次日清晨,周昭召集七大学院掌门,宣布一项决定:

“从今往后,《真史典》不再增补。所有新增史料,无论多重要,必须等待三十年后方可公开。期间由‘守忆会’审慎评估,确保其传播不会引发大规模动荡。”

众人哗然。

“可若真相等不了三十年呢?”有人质问。

“那就让它等。”周昭目光如铁,“我们花了十年打破沉默,不能再用一年制造混乱。真正的变革,需要耐心,也需要克制。”

她转身望向远方群山:“我要建一座‘忘川书院’,专门研究记忆与遗忘的边界。教学生何时该记,何时该放,何时该问:我们记住这个,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

十年后,忘川书院落成。第一课,周昭亲自讲授,题目只有两个字:

**平衡**。

而那年冬天,心源树再度开花,这次是纯白色,香气清远。传说只要在树下诚心许愿,便能梦见自己最想再见的人。

许多老人去了,回来时泪流满面,却笑容温暖。

有人说,他们见到了逝去的亲人;

有人说,他们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还有人说,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一句话:

“谢谢你,还记得我。”

周昭没有再去。

她知道,有些相见,留在心里最好。

又是一个冬至,赎忆日。

全国休市,万家灯火。人们围坐炉边,讲述祖辈故事。孩童趴在老人膝上,听那些遥远的苦难与坚韧,眼中闪着光。

湖心岛上,心源树静静矗立。

忽然,一阵风吹过,万千铃花齐鸣。

那声音,像是哭泣,又像是歌唱;

像是告别,又像是归来。

周昭站在岸边,伸手入怀,摸到了那枚始终携带的铜铃。

她没有摇。

但她笑了。

因为这一次,是整个天下,在替她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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