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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秀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先夺府州 再灭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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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渔舟客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8-13 15:29:35 来源:源1

第160章先夺府州再灭宋军

大宋建隆二年十一月,在赵德秀将抵达洛阳之前,契丹的使者再一次来到夏州城中。

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契丹使团中多了一人一一石重贵。

见是石重贵到来,殿内李彝兴的神色颇为复杂:

沉郁里带着几分警惕。

当年听说石重贵被契丹军掳去渤海国,今日看来这一传闻不可尽信。

那日还趴伏在耶律屋质身前的石重贵,今日却显得颇为镇定。

他解下披在身上的皮裘,皮裘刚一解开,他身上穿着的契丹服饰就一览无馀。

联想到石重贵曾经中原之主的身份,这一幕无疑是颇为讽刺的。

当石重贵坐下后,本为契丹正使的耶律冲,就自觉退出了殿外。

当殿内只剩下李彝兴与石重贵后,李彝兴的目光变得饶有趣味。

这位定难军节度使抚须眯眼说道:

「负义侯为何事前来?」

当年入主中原后,耶律德光为标榜后晋皇室的忘恩负义,给了石重贵一个羞辱的爵位,

李彝兴以此爵位相称,他对石重贵的态度可想而知。

李彝兴一向老谋深算,哪怕他心中看不起石重贵,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表现的这麽明显才是。

有此反常,主要源于当年的一件往事。

当年李彝兴曾助石重贵对抗过契丹,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均势的战局竟在石重贵的决策下,变得一溃不可收拾。

那一场战役中,定难军折损了不少兵马。

心疼的李彝兴,从那时侯开始就记恨上了石重贵。

面对李彝兴的讽刺,石重贵不以为然,

相比于在契丹受到的屈辱,李彝兴的讽刺算不上什麽。

「大辽皇帝遣我来,不为别的,只为给节帅指一条过冬的明路。」

唾沫自乾的石重兴说完后,举起案上的酒大口饮了起来。

前段时日,耶律璟的诏命到达燕京。

有了那道诏命后,石重贵在李彝兴面前,底气都多上了几分。

听石重贵是奉圣命前来,李彝兴的眼神变得更沉郁几分。

「夏州的冬天,自有党项人的法子过。

倒是负义侯从幽州来,该知大宋的兵锋,不日就将进入关中。」

隐隐间李彝兴亦狐假虎威,扯出了大宋的旗号。

「正因如此,才该来!」

李彝兴的针锋相对,反而让石重贵的声音变得沉重,

「节帅应知,赵德秀此番率军入关中,当不止为了李洪信。

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宋军的目标可能在于西蜀。

西蜀承平多年,军备废弛,怎麽可能是宋军对手。

若蜀地千里,尽入宋土一一节帅以为,赵德秀的下一柄剑,会指向哪里?」

石重贵话音一落,李彝兴就坐正了身体。

今时不同往日。

先前李彝兴并不确定,宋军西征平叛的主将会是赵德秀,更不知道西征的宋军数量竟会达到五万有馀。

在得知以上情报后,石重贵的言外之意就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夏州夹在大宋与契丹之间,东有府州折氏,南接关中宋军,这些年他靠着左右逢源的法子,在夹缝里过得也算安稳。

可随着情势的变化,这份安稳真的还能左右逢源来维持吗?

「石公是说,契丹陛下想与老夫联手?」

李彝兴心中想法有所改变,连带着对石重贵的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试探性的询问完后,李彝兴接着说道:

「当年契丹太宗陛下,许我党项李氏世袭定难军,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

如今宋军势大,不知契丹陛下希望老夫做些什麽?」

李彝兴拿着耶律德光的故事举例,看起来是在询问自己能做什麽,实际上是在问当今的耶律璟能给他什麽。

李彝兴态度上的变化,被石重贵敏锐的捕捉到。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地图,在殿内地上铺开一一这是关西舆图,图上清晰标注着各方势力。

跪在地图旁的石重贵,开口说道:

「节帅不妨看这里,府州折德戾已受宋封,魔下精兵数千,是节帅的咽喉之患。

宋主赵匡胤什麽性子?今年他杯酒释兵权,夺的都是兄弟的兵权,对兄弟都不曾信任,何况节帅身为外藩呢?

难保赵匡胤不会暗中让折德戾与赵德秀合兵,一同图谋夏州。」

舆图上夏州的位置,被画出几重红圈,说完府州后,石重贵手指夏州继续说道:

「北汉与夏州,本就是唇齿。夏州若破,宋军便可长驱直入,取灵州,断河西,到那时北汉就是宋军的瓮中之鳖。

北汉为我朝藩属,我朝自不会坐视他有危险不顾。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

只要节帅愿意,契丹愿出精兵,屯于燕云,助节帅夺取府州。

另外若节帅能击退宋军,关中之地我朝亦可助节帅拿下。

关中丶河西合起来共有数十州,足有立国之资本!」

有了耶律璟的授权后,耶律屋质能给李彝兴的诱惑,比以往大的多了。

契丹能帮定难军消灭心腹之患,这一诱惑已让李彝兴食指大动,更何况还有立国之诱惑!

定难军虽实为地方政权,但名义上还是臣。

唐末以来,历代定难军节度使见中原称帝立庙者不知凡几,心中早就大为意动。

特别是有契丹这一榜样在前,同为异族,他能称帝,已方为何不能?

至于契丹会不会履行承诺?

李彝兴看着下方的石重贵,他的目光正变得越来越亮。

他现在才知道,今次契丹使者中为何有石重贵。

当年后晋是如何建立的,天下人一直未曾忘记过。

李彝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帐外的风更紧了,卷着风沙重重打在毡帘上,发出的声音宛若当年后唐兵临城下时的鼓声。

宋军是很强,但再强也不过与昔年唐军在伯仲之间。

他活了几十岁,见惯了中原政权的翻覆,也懂「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道理大宋要的是一统天下,夏州这块割据之地,迟早是眼中钉;而契丹要的是牵制大宋,夏州正是最好的跳板。

「石公可知,我党项八部,去年刚遭了旱灾,粮草不足?」

李彝兴突然开口,慎重说道。

他的话让石重贵大喜。

「我朝已备好军粮,只等节帅一句话,便可运送至夏州。」

李彝兴终于松开了抚须的手,他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刚烧开的酒水冒出的热气,烧得他喉咙发烫,却也烧散了他最后一丝犹豫。

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拔出腰间的党项弯刀,往舆图上的关中一划:

「告诉贵国皇帝,党项的狼,不会等着被人剥皮。

数日后,我会派长子李光睿随石公去面见北院大王!」

得到这番话后,石重贵亦站起身。

关中的号角,将越来越响!

离开大殿后,石重贵走在夏州城的夯土街巷里。

在党项武士的带领下,他正朝着使馆走去。

一路上本来都很平静,直到他看到了这一幕:

一处街角,两个党项兵正揪着一个汉人老汉的发髻,将他重重按在地上。

老汉头上的头被扯得稀烂,露出花白的头发,血珠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

「老东西,教你多少次了,见了我们要跪地行礼!」

一个党项兵端着老汉的后腰,大声喝道,

另一个党项兵则狞笑着,用腰间的弯刀割去老汉垂在肩头的发丝。

「留这麽长头发做甚,学我们不好?」

老汉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悲惨的呼声。

在老汉身旁,他的家人正被其他党项兵围着。

党项兵正对着老汉的家人以刀兵侗吓,话中大意是,他们得学自己穿窄袖皮袍,并学会放羊放牛。

一边大喝,一边用马鞭抽打,老汉家人们面对着死亡威胁,眼眶中蓄满泪水,却不敢哭出声。

「披发左社,易我衣冠」

曾为华夏天子的石重贵,下意识低嘀出这句话。

然刚低喃完,石重贵一看自身装扮,他就自嘲地笑了出来。

自嘲地笑完后,可能是出于好奇,亦可能是出于某种复杂情绪,石重贵问领路的党项兵道:

「我曾听说过,贵国并不强制汉民移风易俗,今日为何?」

问的时候,石重贵手指前方。

石重贵的「贵国」二字,让党项兵喜笑颜开,再加上党项兵知道石重贵是贵客,故解答了他的疑问。

一般情况下,定难军中是不强迫汉民改风易俗,但总有汉民不愿臣服党项的高压统治。

对于反叛的汉民,李彝兴会将他们全部迁来夏州监视,并出于永绝后患的目的,会选择让他们彻底融入党项文化中。

当然在这一过程中,较温和的方式是石重贵目前所看到的,至于不温和的方式死都死了,有什麽好说的呢?

党项兵的解释,让石重贵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了燕云十六州的汉民。

或许是觉得想太多,会让自身的负罪感更强,石重贵摇了摇头,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一路上他遇见不少慌忙行走的汉人,他们眼中充满麻木和恐惧,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等石重贵离开后,被改造完毕的老汉一家人,才终于从党项兵的刀下逃脱。

等汉族老汉重新抱住被吓的浑身颤栗的孙子时,孙子问的一句话让他不由老泪纵横:

「爷爷,您经常讲的天可汗在哪里呢?」

老汉本是一名儒生,他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给子孙讲盛唐的故事。

在老汉的故事中,汉族才是世上最强盛的民族。

盛唐时只听说过异族仰慕学习汉文化,怎会有今日本末倒置之事?

当现实与故事相差太远,那故事就成为了幻想。

面对孙儿的询问,老汉还未回答,他一旁的家人就冷冷道:

「早些回去放牧吧,年底了我们要交两份税,

到时交不出来」

身处异族统治下,汉人比其他人多交税是常态。

家人的话让老汉连忙伸手擦了擦眼泪:

天可汗在哪里重要吗?

重要的是先活下去。

初冬的洛阳城外,尘烟如黄龙般滚滚而来。

数万禁军正以方阵推进,步骑相间,杀气凛然,

被众军拱卫的赵德秀勒住缰绳时,城外扬起的尘土恰好落定,他目光扫过前方躬身等候的人群,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老师多日不见,神采依旧呀!」

赵德秀翻身下马,他笑着大步走向人群最前的老者。

在寒风中,魏仁浦的紫袍玉带微微晃荡,他抬起头,苍老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殿下亲率王师入洛,此乃社稷之幸,老臣与众位同僚,恭迎大驾。」

魏仁浦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众臣就齐刷刷躬身。

赵德秀目光掠过众臣,示意他们平身。随后他就拉着魏仁浦,走在了最前方。

「前几日让老师联络折府州,可有回信归来?」

无旁人时,赵德秀语气不似方才轻松,反而带着几分凝重。

这一问话,让魏仁浦眉头微。

在赵德秀到来前,数万西蜀军已到达京兆府,他先不问西蜀军动向,反而问起府州方面。

府州是大宋牵制定难军的要镇,赵德秀的用意不言而喻。

「殿下是觉得李彝兴会不老实?」

「正是。」

赵德秀点点头,在魏仁浦面前他没什麽好隐瞒的。

他抬手遥指西北方向继续说道:

「我出征前在朝中收到密报,密报中谈及李彝兴虽称臣纳贡,却在夏州私筑城郭,招纳亡命,

甚至暗中与契丹往来。」

赵德秀话音刚落,魏仁浦的眉头皱的更深。

沉默片刻后,魏仁浦抚着胡须道:「定难军自唐末便是藩镇,根基深厚,世代经营眼下中原初定,若轻举妄动,恐生变数。」

魏仁浦的想法,与赵匡胤差不多,但赵德秀却有其他看法。

「老师说的是旧理。」

「旧理护不住新局。我朝发展日新月异,随着一统之势渐强,我不信李彝兴会真的无动于衷。」

历史上李彝兴是一直很恭顺,但时移势易,与其盲目相信历史,赵德秀更相信人心。

赵德秀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魏仁浦耳中:

「今日我率禁军入洛,首要之务自是平乱及征蜀,可定难军不是寻常藩镇之患,是插在西北的一根刺。

我可以暂时不拔他,但必须时刻防着他。」

李彝兴要是有异动,第一件事一定要攻打府州,所以府州的军情对赵德秀很重要。

听完赵德秀的话后,魏仁浦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他担忧的说道:

「若李彝兴真有所不轨,那我军腹背之处就危险了。」

魏仁浦的担忧,并未影响到赵德秀:

最差局面无非一打三,又不是没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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