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钓鱼佬永不空军!(第1/2页)
马蹄声如惊雷碾过破碎的城门甬道,卷起漫天烟尘。
洛珩一马当先,玄色轻甲被夕阳染上一层暗金,手中长枪化作一道索命的黑电,枪尖一挑,一个正指挥叛军撞门的玄天门头目便如破麻袋般飞了出去,狠狠砸塌了半堵土墙。
“清剿!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洛珩的声音不大,却裹着塞外带回来的凛冽杀伐之气,清晰地穿透震天喊杀。
身后两万铁骑如决堤洪流,轰然撞入混战的街巷。
叛军的阵脚瞬间大乱,原本围攻各处官衙府库的凶猛势头,被这柄从背后捅来的尖刀彻底搅碎。
晋王府厚重的库房大门,被外面刀砍斧劈的动静震得簌簌落灰。
门内,汉王洛烬死死抱着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鸡,蜷在角落几个叠放的大木箱后面,油光光的胖脸煞白。
“老四!你他娘的别抖了!”旁边一身骚包金线宝蓝亮银甲、却沾满灰土的晋王洛炆心疼地直抽冷气,使劲扒拉汉王油乎乎的胳膊,“看看!看看!刚找匠人打的新甲,蹭上你的鸡油了!洗都洗不掉!”
汉王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命都快没了,还管他娘的盔甲……老六,你说小崽子……小崽子还能赶回来不?再晚点,咱哥俩就得被外头那群疯狗剁成肉馅,跟你库房里的咸鱼一块儿下锅了!”
“放屁!”
晋王刚骂出口,库房外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陡然变了调子!
不再是叛军凶悍的进攻呼号,而是骤然爆发出惊恐万状的惨叫、兵刃脱手的脆响和沉重的马蹄踏骨之声!
汉王和晋王同时一激灵,也顾不上油和盔甲了,连滚爬爬凑到门板缝隙处,挤着脑袋往外瞧。
夕阳刺目的红光里,只见一个玄甲身影如同魔神降临,所过之处,叛军如割麦子般倒下。
他身后,无数铁甲骑兵像烧红的烙铁插入油脂,凶狠地分割、碾压着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叛军!
原本密密麻麻围在库房外的叛军,此刻正鬼哭狼嚎地向后溃退!
“哐当——!”
库房沉重的门闩被一股大力从外面踹断,两扇大门猛地洞开,刺目的光线和浓重的血腥气涌了进来。
洛珩提着滴血的长枪,逆光站在门口,脸上溅着几道暗红的血点,目光沉静地扫过库房里两个灰头土脸的王爷。
“爹,六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沙哑,嘴角却微微上扬,“来晚了点,饿坏了吧?”
“哎哟我的亲祖宗哎!”汉王嗷一嗓子,连滚爬爬地扑过去,油手也不管不顾地拍在洛珩冰冷的胸甲上,留下几个清晰的油指印,“可算回来了!再晚一步,你爹我就得交代在这破库房里了!”
他心有余悸地指着门外狼藉的战场,“小崽子你不知道,这群玄天门的疯狗,他娘的邪门!看着像群叫花子,砍起人来不要命!配合还贼溜!老子手底下那些兵,差点被他们包了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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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洛炆也凑了过来,脸上惊魂未定,却努力挺直腰板维持王爷的体面,只是手指头还心疼地掸着自己盔甲上被汉王蹭上的油渍:“贤侄啊,回来得正是时候!这群耗子,滑溜又狠辣,专捅下三路!本王这两万京畿卫戍营,硬是被他们缠得脱不开身!若非卫定疆那小子带着秦王府的旧部死扛着几个衙门,再加上本王这身定海神针的本事……”
他瞥了一眼地上啃剩的烧鸡骨头,脸皮一抽,迅速改口,“咳,总之,贤侄你这把尖刀插得妙!解气!”
洛珩没接他们后怕的絮叨,目光越过两人,投向库房深处阴影里站着的一个沉默身影——卫定疆。
他身上的玄色劲装染满深褐血污,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沉稳锐利,如同磐石。
卫定疆对上洛珩的目光,无声地点了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城中残敌肃清得如何?”洛珩问。
“世子放心,”卫定疆声音嘶哑却有力,“主要叛军已被击溃绞杀,只剩些零星散兵游勇,翻不起浪。晋王殿下的人马和秦王府旧部正在逐坊清理。”
“好。”洛珩点头,随即看向还在拍胸口顺气的汉王和心疼盔甲的晋王,“爹,六叔,皇祖父銮驾明日申时抵京。迎接圣驾的仪仗、护卫,得赶紧预备起来了。尤其是龙撵周围,务必安排最心腹、最精悍的护卫。”
他特意在护卫二字上,咬得重了些,眼神扫过晋王。
晋王洛炆的小眼睛瞬间一亮,捕捉到了洛珩话里那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泼天的功劳刚捞了一笔大的,难道还有续集?
“贤侄放心!包在六叔身上!保管安排得妥妥帖帖,苍蝇都别想靠近龙撵三丈!”
晋王拍着胸脯,金线绣的缠枝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汉王还惦记着刚才的惊险,嘟囔着:“对对对!多派点人!那帮疯狗指不定从哪个耗子洞又钻出来……”
洛珩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出弥漫着灰尘和血腥味的库房。
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覆在街面横七竖八的叛军尸首上。
他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入身后幽暗的库房:“清点战场,安抚百姓。明日卯时,朱雀大街,迎圣驾。”
库房厚重的阴影里,梁念兰的身影如同融入其中的一道墨痕,无声无息。
她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将门外三人对话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捕捉入耳。
当听到龙撵、心腹护卫时,她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如同从未出现过。